“我已经没事了，你不是最清楚的吗？”这句话听起来不是很友好，但莘梓言的语气很平淡，他背对着李善，李善也无法结合他的表情猜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

三人一起到了书店，坐在柜台后面的已经变成了无灵，无灵正趴在柜台上悠闲地翻着书，眼睛却紧盯着一名正在搬书的半裸的工人的背影，那工人看起来相当健壮，胳膊上，背上全是肌肉。

“我还以为你会很难过”莘梓言感到有些意外。

“没什么难过的，人的命运早就被决定好了，他的眼神也早就死了，再想想那个故事，我不感到意外。”无灵也很平静，似乎对这样的事早已习以为常。

“这是你新招的工人吗？半裸着是为了勾引你吗？”莘梓言压低了嗓音，半开玩笑地问无灵。

“不，他是来帮忙的，他只要求作为交换我要回答他一些问题，我觉得可能是我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之类的你们记得祝福我哦。”无灵看着男人的背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李善笑道：“我要问他介不介意我们俩睡过一张床。”

“你敢！”无灵狠狠地盯着他。

“不，不要误会，我只是想问一些关于您家乡的事。”没想到男人的耳朵十分灵敏，非常礼貌的为自己解释，“请容许我先穿好衣服。”

“你是昨天在神使教堂那个人？”李善认出了他来。

“对，我们昨天见过面，真是有缘分呢。”男人伸出手，与三人一一握手。“我叫钟琦，是个想要为社会做些贡献的人。”钟琦套上宽松的衣服，又恢复成了学者的模样，几人只看脸完全想象不到衣服下面是那番景象。

三人也都分别介绍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跟钟琦交流莫名其妙有种很正式的感觉，钟琦的脸上总是挂着很官方的微笑。

“你们都是本地人吗？”

“不，刚好相反，我们几个都不是本地人。”莘梓言回答。

“是吗？我是降温之后刚到这里的，那你们应该发现这里奇怪的地方了吧？”

“你是指”

“两周前食腐者第一次出现广场上发生的事，还有这次的降温，那么多人都死了，结果大家什么反应都没有，你们觉得这正常吗？我不是说应该一定要有什么人去负责，但至少应该给所有人一个解释，现在的问题是连要一个解释的人都没有，这在我们那里算是很奇怪了”

李善：“这些都是天灾”

“不，即使是天灾也应该提前准备好应对的措施，事后也应该有补救的方法，最重要的是通知居民们下次这样的天灾降临我们该怎么去面对，一定会有很好的方法，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人们甚至连怨言都没有

这是我的个人观点，这里的人们正在失去尊严，失去被尊重的资格。在他们自己的心中也是如此。人们从政府领取钱和物资，许多人甚至没有一份正式的工作，这些物资一旦断掉他们就只能饿死或者去街上乞讨，所以他们不敢有任何怨言。”

“这又能有什么办法？没有工作也怪不了别人？”

“不，你们知道我们国家的财政状况有多好吗？这场战争我们对敌国来说至少是赢了，获得了大笔的战争赔款，神使教会进入购买大量土地也支付了相当多的钱，这些灾难也提醒了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在这座城市里你也可以轻松找到成千上万找工作的人，但是结果很奇怪，他们还是找不到工作。”

“你说的这些很好，但是讲给我们听也没用。”

“不，不，不，这是我的名片，明天上午我有一场演讲，希望你们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听一下，就在授勋仪式的那个广场。我想讲给所有人听，那样一定会有用的。”

莘梓言接过钟琦递过来的名片，他的头衔相当多，什么思想家、教育家、演讲家

“很高兴认识几位，今天我还有些事情，就先不聊了，我们有缘再聚。”

无灵看着他的背影；“这可能就是青年才俊吧。”

“想不到这人还挺厉害的。”莘梓言也忍不住感叹。“不过这样的人也挺危险的。”

“你是说会让别人想伤害他吗？”无灵问道。

“我是说他本身就挺危险的。”莘梓言解释。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看起来就不像好人，而且他表现得好像没有一点瑕疵，这样的人多半有问题。”

“你是在嫉妒他吗？在其她人眼里你也是完美的，但是我现在发现你的瑕疵了哦，小心眼儿。”无灵不同意他的看法。

“我在其他人眼里是完美的？谁？”

“青霜啊。”

“这我真的没想到，刚好也该去看看她了。”

告别了无灵，来到青霜家门前，敲敲门，青霜爷爷给开了门。

“她现在没心情见你们，你们回去吧。”

“老师，我们知道她很难过，等会儿我们要去看风扬，您能不能帮忙问下她要不要一起？”李善主动开口问道。

“唉！我跟你们说什么，离那个小子远点，你们也不愿意听，现在说别的也没意义了，跟那小子有关的事以后别来找我们霜儿了，霜儿也不想再见他了。”说完青霜爷爷便关上了门。

“青霜现在要是愿意见风扬她爷爷一定会答应的，毕竟她都哭成那样了，看来她可能是也生气了，我们自己去吧。”露莎劝道。

“物是人非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他去牢里放我们，现在我们要去牢里看他了。”莘梓言感叹。

“但是我们可救不出来他。”李善补充。

“心意到了就好。”莘梓言说。

“真的心意到了就够了吗？”李善问道。

“当然，我们现在都什么关系了，他不会在意其它小事的。”莘梓言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