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孙言行提出的问题，晴空给出的都是内心最真实的回答。

虽然这样的回答令孙言行不免失望，但他也未多说什么，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无法强求。

“能说说是为什么吗？”

孙言行轻声问道，他看着晴空的眼睛，同样的平静清明。

“没有为什么，生逢乱世，趋吉避凶，明哲保身，护得身边人的周全便是我唯一想要的。”

“我这人庸俗，没什么大义，天塌下来时撑着的是英雄也好，笨蛋也罢，我从未想过成为这样的人。”

晴空平静地说着，他要做那言命运不公的逆天改命之人，却不会做将众生命运放在心上的圣人。

“好，我不强求你什么。”孙言行的语气略有叹息。

“你可以留在星辰守护学习，期间的任务与三年后的战争你也可以不去参与，一切随你心意。”

从这些话看来，孙言行给了晴空足够的选择与自由，可这真的只是因为他是晴空父亲的学生吗，对此晴空不得而知。

“学生在此，谢过老师。”晴空心怀感激地对孙言行鞠身拱手。

“现在，我就将我所知道的当年那场战争的事告诉你。”孙言行苦笑了一声，随后说道。

听言，晴空深呼吸努力平稳情绪，却也难以掩饰他心中的激动。

孙言行打开书桌上的一个木盒，盒内平放着的两块玉牌已经断裂成两半，孙言行拿起玉牌轻轻推到晴空的面前。

“这是你父母的命玉，命玉与拥有者相联系，玉碎则说明人亡。”孙言行轻声解释道。

晴空拿起断玉，手有些颤抖，他看着上面清晰的断痕心中一痛。

“所以，他们真的已经……”

晴空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一直没有见到父母的遗体，所以他心中其实是有些期待的。

但随着孙言行的点头确认，那渺小的期待也消失不见了。

“那为何没有他们的尸体，参与此战的人界修士真的都葬身在妖界了吗？”晴空抬头看着孙言行问道。

孙言行回忆过去，看着漆黑深邃窗外叹息一声。

“十二年前，妖界突然向人界宣战，这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一切发生得十分突然。”

“对此，人界出现了两个派系，以几个老辈为首的主战派认为应及时做出战前准备，抵御妖界大军。”

“而以人皇为首的反战派则认为妖界与人界已经许久没有联系，此次宣战突然，甚至没有给出宣战的原因，其中或许有隐情。”

“两个派系争论不断，直到战争开始也没能统一意见。”

说到此处，孙言行脸上露出愁容，人界不齐心，是早有的事了。

“自从夏文珏人皇在壬辰年突然逝世后，林昭人皇应其遗言继任人皇之位。”

“但当时的林昭人皇不过二十多岁，年纪轻轻，身边没有亲信，想必是很难服众。”晴空微微皱眉道。

“这就是他战争前无法拍案定夺的原因吧。”

晴空知道的事不少，只是在外人眼中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是十二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

“紫薇武星降世了……”

孙言行沉吟了一下才开口，晴空听后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人界人皇的天星为紫微星，紫薇星分为文武二星，虽然历任人皇未必都是紫微星，但紫微星降世就必定会是人皇。

这件事事关重大，人界大修肯定会封锁消息，晴空对此不知情也是正常的。

“那紫微武星当时也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孩子，那些人难道还想让一个婴孩来争夺人皇的位置。”

晴空自言自语思索着，然后又突然学到了什么。

“不对，他们只需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以紫微星的身份逼迫林昭人皇让位，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在紫微武星成人前人皇的权利。”

晴空恍然大悟道，他对事情看得很小心透彻。

“你说的没错，所以这些人势必会反对林昭人皇的一切话语，为了他们的利益，哪怕是会死伤无数的战争也不会在乎。”孙言行轻声道。

“那尘世那边的人呢，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人皇选举明明与他们也有着厉害关系，更别说此次还关乎到战争。”晴空疑惑问道。

“这也是十二年前最令人不解的事，拥护紫微武星立刻夺位的宗门并不多，但人界的很多宗门与尘世的人当时好像达成了某个约定。”孙言行解释道。

“什么约定？”

晴空急忙问道，他没想到事情会越来越扑朔迷离起来。

“我不知道，我也问过很多宗门的大修，很多人都不知道，而知道的人却死都不愿意说。”孙言行话语间无奈地摇了摇头。

晴空想不明白，这其中很多人心怀天下，心系众生，到底是什么样的约定可以让他们放弃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