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哀莫大于心死(2 / 2)

剑客多情 吕焰锋 6254 字 2023-05-22

东方一鹤冷冷道:“他好像对你并不是十分的友善,你就不怕到时他重获新生,却来剥夺你的生命?”叶枫笑了笑,缓缓说道:“倘若事事都要考虑周全,不容闪失,那么世上也就没有几个经常头脑发昏,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傻瓜呆子了,大家茶余饭后岂非少了许多乐趣?”东方一鹤道:“你为什么要做吃力不讨好的蠢蛋?”叶枫一本正经说道:“或许我活着的目的,就是给大家搞笑的,都是聪明人的世界,真的一点也不好玩。”

夜已经深了,山下武林盟群豪却无人入睡。重新安营扎寨,收拾死者尸骸,救冶受伤的同伙,忙到现在才有坐下来吃东西的空闲。晚饭倒是有现成的熟牛肉,但是每个人似乎都没什么胃口,数千号人三五成群,远远近近的将一座极大的帐蓬,围得水泄不通,哪怕是只灵巧的苍蝇,也休想从里面飞出来。人人手持兵刃,肌肉紧绷,显是随时准备跃起厮杀。按理说敌人是在山上,为何他们的眼睛全盯着那巨大的帐蓬,难道帐蓬里的人才是他们要对付的人?

帐蓬的周围,立着数十名汉子,从身上的服饰来看,皆是三巨头的手下。他们神色木然地望着数千号面色不善的人,已经没有昔日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气势,反而有树倒猢狲散,大势已去的感觉,难道当下的形势是对三巨头不利么?至少从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的。灯火通明的帐篷里,坐着各门派的头脑,他们手挽着手,紧紧挨在一起,以此时的情况,分明结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联盟。

三巨头坐在中间,每个人都与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好像他们是生长在表皮上的毒瘤,要么听从建议,接受治疗,要么被连根拔起,强行清除。秦啸风躲在一个角落里,脑袋深埋在胸口,不与任何一个人的目光接触,省得有不必要的尴尬和麻烦。他所要做的是耐心等待,无论是谁获得胜利,他将在第一时间送上衷心的祝福,热烈的掌声。这才是一个优秀的傀儡,最合情合理的操作。

鲁挺嗡声嗡气道:“三位已经坐了一个多时辰,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了。”口气生硬冰冷,听起来宛如下达最后通碟,不容许有任何讨价还价。莲花道长苦笑道:“鲁兄,你知道我们是不会更改立场的。”德兴方丈强忍着怒气,道:“天亮尿床,临老失节,这种不要脸的事我们干不出来。”苏云松站了起来,冲着众人行了个四方揖,道:“我们的苦衷,请诸位多多见谅。”鲁挺霍地立起,双手扳着椅子扶手,厉声问道:“你们有什么苦衷?还不是在乎当下的地位,以后的名声?”

众人跟着一齐站起,百余双眼晴目不转睛的盯着三巨头。苏云松站得笔直的身躯,忽然似不堪重负般的,颓然坐入椅中,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道:“如今的武林盟似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能守住先人的基业已经谢天谢地,还敢贪图什么名声地位?”莲花道长忍不住激动起来,道:“在各位的眼里,我们三个的名声难道不是比茅坑里的尿屎更臭,做出来的事不是比最没节操的妓~女更不要脸么?”

德兴方丈气忿忿道:“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更知道你们想要我们做什么。”鲁挺冷冷道:“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就应该给大家一个痛快,磨磨唧唧,推三阻四,岂非成了难下决断的老娘们?”众人哄然大笑,紧张的气氛在促狭的笑声中缓减了不少。苏云松昂首干笑几声,森然道:“我们决不做他人的挡箭牌。”鲁挺面色骤变,毛发竖起,提气喝道:“你们摆明是不肯配合喽?”

坐在外面的众人听得里面鲁挺大发雷霆,一齐站起,手持兵刃,往帐蓬逼近。众守卫慢慢往后退后,终于背靠帐蓬,再也无路可退。人人神色慌忙,满头大汗。一个首领模样的人掀开帐蓬厚厚的布帘,大步闯了进来。就在他双脚迈进来的瞬时间,二人一左一右向他袭来,一人双手按向他的肩头,另一人右脚横扫,同时喝道:“谁叫你进来的,跪下!”这首领是个高手,突然遇袭,并不慌忙,左臂屈起,手肘撞向意欲将他按倒的那人心窝。左脚抬高,从上而下,踩向另一个准备扫他四脚朝天的人的脚踝。

这二人想不到他反应迅捷,出手凶悍,登时皆着了他的道。一个捂着胸脯,口吐鲜血,一个腿骨折断,在地上打滚,长声惨叫。众人哗然,喝道:“好大的胆子!”怒骂声中,又有几人从四面抢来,这首领再是悍勇,亦是双拳难敌四手,顾此失彼,被一个使熟铜棍的人抢了进来,在双脚间一拨,另一人手执一根皮鞭,啪的一声,击在他背上。这首领闷哼一声,仆倒在地。

使皮鞭那人手腕一抖,鞭子回转过来,勒得这首领脖子格格生响,眼珠子凸了出来。德兴方丈冷笑道:“为什么打魔教妖人没有这般齐心协力?看来有些人只会窝里横,欺负自己人。”莲花道长道:“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已经没有任何顾忌。”苏云松道:“谁若是对我兄弟不敬,我会动用所有力量让他付出代价!”身子拨起,击向那个使皮鞭的人。鲁挺喝道:“你想做甚?”长剑递出,朝苏云松喉咙刺来。苏云松尚未出手招架,只见眼前剑光闪烁,原来又有六人攻至。其余的人忙贴着帐篷站立,省得碍手碍脚。

德兴方丈怒道:“直娘贼的狗东西,有本领连我杀了!”操起所坐的椅子,对着往苏云松右侧攻去的一人砸去。那人吃了一惊,长剑反撩。德兴方丈拗断一只椅脚,如敲木鱼一样,笃的一声敲在那人额头上。那人眼冒金星,一阵天旋地转,倒了下去。右边一人见得同伴危急,忙撇开苏云松,长剑一挺,指向德兴方丈的左胁。德兴方丈双手斜举,三只脚的椅子恰好封住那人刺来的长剑。那人暗叫不妙,急忙缩手撤剑,德兴方丈的椅子压将下来,生生折断了他的手臂。

一倚靠在帐篷的人喝道:“莫欺人太甚!”一对漆成绿色,宛如两个大西瓜般的流星锤飞了出来。德兴方丈笑道:“不好意思,我不吃瓜!”椅子一勾一拔,流星锤荡了回去,那人见势不妙,忙撇开流星锤,弯腰伏身。听得嗤的一声,流星锤撞破帐篷,外面随即传来一声惨呼,也不知是那个倒了大霉。德兴方丈道:“你坐下来,听我讲一讲道理。”大踏步上前,把那人提起,往椅子按去。

那人身不由已,坐了下去。三只脚的椅子承受不起他的身躯,顿时倾倒在地,那人亦跟着跌倒,面红耳赤,好不狼狈。莲花道长道:“没得谈,除非杀了我们三个!”左掌劈倒正面冲来一人,右手抓起一人,抛了出去,撞倒不及闪避的数人。双脚亦不停顿,乒乒乓乓,将几人踢翻在地。其他的人见他凶狠,不由心生惧意,一时不敢逼近。莲花道长怒目圆睁,道:“不是打倒我们,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么?为什么不敢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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