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着急吗?”
夏侯晴显然听出了敷衍。
“听说,月前朔北军换防杭山镇。”
夏侯锷突然说道。
“我知道,就是接替你担任北杭山要塞守将的许世绩,他出身朔北军,这和我们走北山道有什么关系吗?”
夏侯晴不解地问道。
“跟随他来的可不止朔北军。”
夏侯锷笑着说道。
“将军,再有十余里便能离开北山道了。”
念一,不过二十岁,在呼啸山风中穿着玄色单衣,而最令人无法忘却的是那双深邃眼睛,宛如一潭深水,眼中危险暗藏似会吞人般,藏匿着一头噬人凶兽。
“他们还真敢来?”
夏侯晴脸上显出愤愤之色。
“咳,晴晴待会给他们个教训,胖揍一顿就行了。”
夏侯锷轻咳一声将手中书合拢后说道。
“欲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些贼人都是死士,难不成还要留口气问口供吗?”
夏侯晴猜到了此行前去长安必然不会平稳,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在杭山郡内动手。
“哈哈,或许不是贼人?”
夏侯锷想到了某处,不觉有些开心。
“不是贼人,难道还是故人不成?”
夏侯晴就全然没有这份好心情了。
“或许还真是故人来。”
夏侯锷说道。
“敢截我的路,管他是贼人还是故人,先揍一顿再说!”
夏侯晴像是明白了其中的要害,握紧长枪咬牙说道。
这长枪材质特殊,通体纤长约有一米九八,除了紫霄雷云纹路再无半点装饰,甚至未配红缨,就连枪头也像生了锈迹般不见半分寒芒。
“待会还是下手轻一些吧。”
临了,夏侯锷又嘱咐了一声。
“知道了,烦人。”
夏侯晴显然有些不耐烦。
说话间马车已经驶出了北山道,色风不见,周围的景色也出现了些绿意,生机乍现,一扫方才的肃杀之景。
而此时远处已经出现了密集的模糊黑影。
“前方发现五十精骑。”
虚空中传来斥候音,听声音似流水淙淙悦耳,仿佛初春少女。
不过须时,夏侯锷一行十余人便遭遇到前方这些蒙面持刀的布衣糙汉,但倘若是说能配得上精骑身份的便只有胯下神俊烈马和强壮到有些骇人的体魄了。
“此树是我种,此道是我修,若想,若想,若想过……”
蒙面糙汉尴尬地背着打劫黑话。
“背不熟就别背了,绿林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夏侯锷脸上爬过数条黑线,直接打断那蒙面糙汉的尴尬背词
“前北杭山代守将夏侯锷?”
不同磕磕巴巴地背诵劫道黑话,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五十精骑瞬间分列两队,中间一手持横刀腰跨雄壮麟马的精壮蒙面汉子排众而出。
“不错。”
夏侯锷应声道。
“杀!”
没有半点犹豫,那人将手中横刀指向马车,身后的数十骑一扫方才慵懒姿态,杀意如洪水过境朝着夏侯锷铺卷而来。
“晴晴,放开了打,这群人皮实得很!”
面对滔天杀意,夏侯锷挑开朝暮云锦,对着身旁的夏侯晴说道。
看着冲过来的蒙面人,夏侯锷也是有些讶然,居然真的敢下这种血本,当真是够狠。
“放心吧!”
夏侯晴手中长枪被猛然紧握,枪身流转紫色雷光,随后猛然朝着前方精骑掷去,说完驾马奔赴向前。
长枪入地三尺,布下方圆数十米的雷电结界,战马畏惧雷鸣电光纷纷嘶吼不已,若非这些人骑术非凡,此时胯下战马早已失控狂奔。
“杀!”
横刀斩出浩然刀芒,一击便将雷电结界斩碎,雷鸣电光消散,而夏侯晴也驱马冲到了长枪前,一手拔出,冲向敌阵。
“我在前面等你!”
夏侯锷对着战群中的夏侯晴喊道。
念一拽动缰绳,操纵着异兽快速远离战局,随行骑兵也全部跟随着夏侯锷远离战阵。
见夏侯锷逃跑,手持横刀、腰跨麟马的精壮汉子即刻追杀而来,手中横刀斩出就是一道道璀璨寒光,然而却未在凤栖木做的车身上留下哪怕一丝划痕。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城中再见。”
夏侯锷说道。
迅疾如胯下麟马猛然前蹄跃起,一声嘶鸣强行被逼停在原地,无形的屏障阻拦在了精壮汉子身前,只能看着夏侯锷乘车远去,留下黄沙阵阵。
无奈,精壮汉子只能转头看向战阵,战局中像是有一条紫电蛟龙游动,仅仅一个照面便是将四五人刺于马下,断无再战之力,如今只得先擒下夏侯晴再说,想罢驱马冲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