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比只能坐轮椅的废物要强。”
白衣修者生的甚是俊朗,说话却是如此的狭隘。
“栖霞宗的弟子,不错。”
祝玉林笑着说道。
他不介意随手送个人情,火神宗为当世显宗,他又是执火长老,世俗行走在人情练达方面没得说。
“在下栖霞宗云顶真人座下大弟子凤垣,见过祝师伯。”
凤垣起身执礼说道。
既然被认出,那就没必要再藏匿身份。
“凤垣道友抬举了,鄙人岂敢经得起你一句师伯,云顶真人修为功参造化,咱们还是以道号论交。”
祝玉林推脱道。
“既然如此,见过赤鬃前辈。”
凤垣并未理解其中的含义,当真以为祝玉林对他师傅推崇。
“栖霞宗,青阳郡栖霞山?”
夏侯锷问道。
“没错。”
凤垣回道。
“下手轻点。”
夏侯锷说道。
“哐,咔!”
就在凤垣诧异之时,只感觉天地翻转,眼前的案桌陡然变得的巨大,痛感袭来,再清醒的时候已经趴在了地上,那张案桌被砸成两截。
“不重则不威,下手不重无法树立威严。”
夏侯晴回头笑着说道。
“是这个意思吗?”
夏侯锷仿若没事地质疑道。
“差不多吧。”
夏侯晴拍拍手走了回来。
向来只是听说夏侯晴修为不俗,战力无双,此时算是真的见识,栖霞宗弟子说揍就揍,居然一击制敌。
“你说她敢当街挑飞范家小少爷,原来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原来瑞麟所说都是真的,这般年龄就已经是天堑境的修为,再进一步,恐怕秦国的天都要变了。”
“天堑境的大修行者在身旁,难怪当年能连挫北境大军进攻。”
……
范正则身旁的少年听到旁人议论,身体猛然抖动了下,再看看被砸晕的栖霞宗弟子,心里那点寻仇的打算彻底打消。
“把人带下去。”
凝霜郡主走下天梯,看了下那边的狼藉,吩咐道。
“是,郡主。”
听到吩咐的侍者连忙走过来把损坏的案桌以及污秽打扫干净,重新换上了一桌。
凝霜郡主对着武安君行礼,又对着范正则点点头,缓步走到了重新布置好的案桌前坐了下去。
“今日除却沧海楼开府,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武安君突然开口说道。
“还有事情要宣布?”
“难道是瑞麟和凝霜的婚事?”
“不应该啊,眼下这种形势怎么可能订婚。”
“很有可能,凝霜郡主突然现身,此时宣布的大事恐怕只有订婚了。”
“以瑞麟之才,绝不可能走这一步。”
……
而夏侯锷看向白起以及白蔷薇的眼神中充满不解,他不信老爹能当众真的去宣布解除婚姻,但此时又能如何破局?
“前几日小女逾越天堑,感应到北斗命星召唤,自即日起斩断尘缘入天璇开洞府,身伴大道。”
武安君长吸一口气,有些不舍地说道。
“什么,凝霜郡主已然逾越了天堑!”
“天人之境,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
“秦国再添天人境仙人驻守,武安君一门双天人,此后当世诸国还有谁能抗衡?”
……
一语激起千层浪,天人境强者一直以来都是各国的底牌,普天之下拥有天人境的强国也不过五指之数,且数目不详,只有明面上公布出来的几人。
“拥有天人境的实力确有斩断皇命的权力,仙凡之隔,不再受一切世俗枷锁。”
“这岂不是斩断了先皇赐婚?”
明白此中含义的诸位朝着夏侯锷的方向看去,所有人眼中都交汇着复杂的情绪。
此事对于夏侯锷,对于白蔷薇,对于武安君,对于庙堂,甚至对于整个大秦来说都是难以估计的变数。
“哥?”
夏侯晴小声地喊道。
“没事。”
夏侯锷压制心中的复杂的陈念,镇定地回应道。
正在众说纷纭之时,凝霜郡主释放出神念将整座沧浪亭笼罩,无形的威压令所有人不敢再多说一句。
“仙途渺渺,此后再难相见。”
白蔷薇举起手中的酒杯,走到夏侯锷身前说道。
“山外山,楼外楼,我在山口等风来,……”
夏侯锷接过白蔷薇递过来的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突然唱起北杭山的小调。
等夏侯锷唱完,白蔷薇已经走到了天梯旁。
“这次没有跑调吧。”
夏侯锷笑着追问道。
“这次唱的还行。”
白蔷薇笑着回应道,踩天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