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挚在外,听母亲说这话,紧张的想一步跨进来,他当真是害怕秦夫人将此事说露了。
好在秦夫人及时收口:“既然挚儿非要娶你,我一老婆子又有何办法,只是你听好了,侯府不比寻常百姓家,入府当我的儿媳妇,每日晨昏定省自然一日不能免。”
“是。”林舒还在地上跪着呢,秦夫人不发话,她也不敢起来。
只是此时,她头脑中一直在思忖着做一件事的后果。
如果以她的脾气,受不了秦夫人的刁难,站起身来,转头便走人,什么侯爷少夫人,什么秦夫人准儿媳妇,她通通不当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我话没说完呢,你接什么嘴!”
要一个人看不上一个人,怎样都能挑出毛病来。
林舒赶紧低下了头,继续想着刚才的后果。
有什么后果,首先是秦挚不能轻饶了她,再有郑家人黑眼疯般的注目着她和林锁住的一举一动,要得知她不嫁给秦挚了,当即就得上门抓人,重新判林锁住死罪。
所以,无论是从秦挚帮她解围的道义上来说,还是从她和林锁住的得失利益说,她都不能不嫁给秦挚。
眼下,在秦夫人面前,她也得忍着秦夫人的刁难。
“我给你三年时间,要三年之内,没出个一男半女,你也不用在府中了,到时候挚儿给你一封休书,别怪我无情,要怪只怪你自己肚子不争气。”
林舒低头听着,先时她答了一声“是。”而被骂,这次,她倒不敢乱说话了,怕又是被秦夫人劈头盖脸一通骂。
只是这次还是挨骂了,秦夫人嫌她不回答了:“有意见?不回婆婆之言,我先定你个七出之罪!”
林舒叹了口气,这官宦人家的儿媳妇,可当真不是好当。
“是,林舒都记住了。”
三年内生不出个一男半女,让秦挚休了她,这是好事,林舒求之不得呢!想到这里,被秦夫人骂的不平之感,也消了些许。
“还有……”
还有?
林舒听秦夫人这话,眉毛不觉一蹙,幸亏是低着头,秦夫人看不见,要不,又得定她一个什么罪呢!
“还有,既然要入府,就将外面那些个不合规矩的事情,断得干干净净,什么开医馆做生意,整日里接触些男男女女,做着伺候人的活,东颠西跑的,成何体统!”
林舒没想到秦夫人会说这个。
也唯有这一点,她不能同意。
房门外的秦挚也没想到母亲会以这件事难为林舒。
同时他也心中肚明,林舒不能同意此事。
“夫人,”林舒终于抬起了头来,直视秦挚母亲,脸上带笑,想尽力挽回局面,“医馆不能……”
“林舒!”
没等林舒说完,秦挚便走了进来。
求得秦夫人同意这门亲事,不知废了多大功夫,眼下那些事情都说妥了,只剩下这一件,秦挚断然不能让事情前功尽废。
“我做主了,医馆不开了。”秦挚道。
林舒听秦挚这话,肩膀气的剧烈一颤,什么叫他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