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刘正礼望湖兴叹(2 / 2)

授汉 叶榆客 3418 字 11个月前

“反了反了!”

刘繇若非烦躁,又怎会将诸葛玄唤来抨击?可孰知一番痛声骂下,不说诸葛玄竟无丝毫反应,倒还惹得诸葛诞反唇相讥,又见刘慎此际竟教诸葛诞说得只有瞠目结舌之态,哪里还能控制得住心火?登时便向身旁军士怒令道:“将此獠贼速诛传首!”

“不可!”

军士听得刘繇命令,当即便要上前将诸葛诞擒拿,刘慎此时亦为刘繇怒声惊醒,旋即便想此刻诸葛亮正混在江夏水师之中,若真教刘繇斩了诸葛诞,恐怕自己此生也将彻底与卧龙无缘,一念及此,只得急声劝阻道:“仁义之师,不杀降臣!叔父万万不可!”

而诸葛玄彼时负手而降,不也正是为了保全独子诸葛诞的性命?此刻听得刘繇欲杀诸葛诞,哪还有浑噩模样?登时便是涕泪纵横地扑到刘繇脚边,哀嚎道:“犬子瞽言妄语,皆罪我教子无方,还请正礼公饶其性命!”

刘繇亦非嗜杀之人,否则当日处理笮融之时,又怎会费尽周章,又是请秣陵受损的孙贲坐场,又是教袁术眼线吴景定下处置之法?前番听得刘慎之言,心头怒火便已去七八,此刻又见得老泪纵横的诸葛玄匍于脚边求命,心中也觉凄苦可怜,正要宽恕,双目却又不由望向了湖面之上的江夏水师。

“罢了罢了,是本使执着了。”

刘繇长叹出了口气,先挥手屏退了跨上前的军士,而后便径直走到了墙边,凭垛悠悠感慨:“回想初时,我方受得孝廉,忝任下邑,而彼时州郡逼压税赋,县中几近民变,我虽知民生艰苦,却也慑于上官权威,只以弃官了事。”

说着,刘繇脚下回折几步,将诸葛玄轻轻扶起,徐徐又道:“后张伯慎为司空时辟我掾属,朝廷亦除授我侍御史,我又因彼时朝政皆为董贼把持,不敢出任,只避居淮浦不赴。”

忽听得刘繇说起往事,刘慎不止如诸葛玄、诸葛诞父子一般,先莫名不解,而后豁然省悟刘繇用意,恍惚之间,更是想起自己穿越以来的种种经历,陡然才觉今日之刘繇,不是那个游戏中平平无奇的江东小诸侯,亦非需要自己处处小心维护关系的便宜叔父,只是一个身处乱世之中,有血有肉有思有灵有喜有悲的真实存在的凡人而已。

“我既身受朝廷钦命,刺史扬州,自当与袁术这般擅自之辈势不两立,可是彼时袁公路以江南相许,我恐与寿春生出军事,便又南安秣陵,可饶是如此,至今治下,亦不过秣陵、丹阳二郡而已,还因吴景遥领袁公路所拜丹阳太守,放任丹阳无首。”

刘繇不知刘慎思绪,却边说边踱至刘慎身旁,神色更是须臾陡变,一对剑眉上挑,一双星目登时暴出精芒,大手一挥指向诸葛诞,口中只朗朗复道:“我既如此,你诸葛公休自可任意评说,唯独我兄独子,自南投以来,公义无缺!曲阿盐贸,更为弱江北之贼而肥江南的大计!此番若非你父出卖豫章与刘景升,而置朝廷钦命于不顾,我叔侄二人又何至延苦江北百姓,耗费脂膏军资,劳动江南军民前来征伐?!”

诸葛诞先前便听出刘繇言语之中的机巧,心中还道刘繇无智,以苦情邀买,正要待刘繇言罢驳斥,却不料刘繇此番竟是以大义相责,而偏偏诸葛玄的郡守职司还真就是得之不正,教自己无从辩白,只得铁青着脸沉默不语,恼羞了半晌,竟又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这便去为正礼公逐走荆州水师,而后倒要好生看看,正礼公如何扬鞭江北,踏马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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