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良才道：“将军且听我说。虽说山鹰教对将军力主废除武林币很不爽，但也不是没有转圜余地。若不是少教主们被杀，有我裘良才在，谁敢动济国公府试试？”

济国公哈哈笑道：“裘良才，你说句实话会死啊？”

裘良才一本正经道：“我说的句句是实呢。如今山鹰教最恨的不是将军，而是那两位威虎余孽，将军若能将此二人行踪告知山鹰教，或可获赦一二十人。”

济国公道：“一个真凶也只抵扣我家十人，看来你所谓的山鹰教，还是恨我齐某人多过凶手嘛。”

裘良才道：“我说了，怪就怪将军养虎遗患。虎害人，主要过错当然是养虎之人。恕在下直言，能在山鹰教的死亡名单上获赦十人，已经是开山鹰教之先河了。若不是山鹰教想尽快捉拿人凶报仇雪恨，凭裘某再如何努力，也断不能有此好事的，还望将军知足！能保住几人，总好过绝后嘛！”

济国公冷笑道：“如此我还得感谢你咯？”

裘良才道：“裘某只求报恩，不求感谢。”

济国公问道：“你就那么确定凶手是威虎箭手？”

裘良才道：“能以箭伤我们者，只在威虎箭营遇到过。”

济国公问道：“你们？！到底是谁出卖了威虎箭营，你能告诉我吗？”

裘良才道：“齐将军，能在山鹰教的黑名单上获赦几人，你现在最该做的事是马上烧高香，而不是问这么多问题！”

济国公道：“老夫行将朽木，若不能解开这多年疑团，怕死不瞑目。你们若想我说出他俩来，需回答我三个问题，否则，休想！”

裘良才皱眉道：“问题比性命还重要吗？”

济国公道：“要么现在动手，要么回答问题。”

裘良才摇摇头，叹气道：“哪三个问题？”

济国公道：“第一，是谁出卖威虎箭营秘密行踪的？第二，是谁袭击的威虎箭营？第三，待先回答前两个问题后再问。”

裘良才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将军若想活命，不该问的还请别问！”

济国公道：“老夫已是风烛残年，死不足惜。能在死前令威虎营的孩子们瞑目，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

裘良才讥讽道：“将军何苦去关心一帮死人，应该多关心关心活着的亲人才是。”

济国公喝道：“这是我的事，你想知道人在哪，就得听我的！”

裘良才摇头道：“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你且稍待，我去找人来跟你谈。”说着走出屋外，消失在夜空中。

不一会，裘良才领进来俩人，一位锦袍蒙面，后面跟着位黑袍蒙面人。

锦袍人对济国公道：“老头儿，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但我得提醒你一句：从我这儿探听消息的人，只能是死人，你可想好了？”

济国公道：“无所谓，老夫早已想好。老夫也想提醒你一句：若是有半句虚言，可别怪老夫也不说真话。”

锦袍人道：“成交。”

裘良才拿出一张名单丢给济国公，说道：“齐将军，这十人名单请您再核对一下，因为您将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故您的名字得去掉了，换您外孙可否？”

济国公道：“随便。”

锦袍人不解道：“世间怎会有你这种长命的傻瓜！”

济国公冷笑道：“大概是傻人有傻福吧。”

锦袍人讥笑道：“就算是保住了十人，但你这满门几十号人因你而死，你不心痛吗？还拿来当福，真替你家人悲哀。”

济国公道：“这就不劳阁下假慈悲了，是福不是福，你会明白的。”

锦袍人道：“是吗？可惜你无法知晓了。”

济国公道：“老夫早已知晓，只是叫你也知道知道罢了。”

锦袍人摇头道：“人真是愈老愈不可理喻！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济国公道：“第一：是谁出卖威虎箭营的秘密行踪？”

锦袍人道：“石天佑。”

济国公道：“也只能是他了。很好，你没有撒谎。”

锦袍人哈哈笑道：“跟你一个死人说话，我犯得着撒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