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教唆杀人，这个事，只有小妖和他本人清楚，甚至只有他本人知道，就连小妖在潜移默化下都从来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而是很听话的一步步按照大学生的想法去实施，小妖应该是不知道其实这种就叫做教唆杀人，还单纯的以为大学生是想帮自己。”

“现在小妖死了，就算小妖留下什么日记之类的东西，有过一瞬间怀疑自己被人洗脑复仇，也不可能举证成功……”

林婉蓉的两只眼睛再次因为小妖之死而变的通红，哽咽的声音问道：“真的没有办法让这样一个藏在暗处的恶魔得到应有的审判吗？”

“如果想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我们不能从教唆杀人这个方向去举证，因为根本没有证据，除非小妖能活过来，与他当庭对簿，就算如此，也很难。”花无年苦笑，“当一个导演系的大学生开始腹黑的时候，他的缜密心思和计划是会让后来的人绝望的，你不能指望他在环节当中留下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作为导演，他能导好戏，也能演好戏，因为他就是专业的。”花无年望着那道还在演戏的身影，眯眼冷静：“刚才如果不是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属于他血性方刚且正义人设的阴毒眼神，可能真就放走了一个恶魔。”

“结果看上去已经尘埃落定，他终于也按耐不住胜利的狂喜，他带着操控他人生死又病态的姿态，以一种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小妖就交给我了。”花无年嘴角露着讥讽：“凭什么就交给我呢？他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么？还是他早就认出我是谁？又或者他根本就知道我是小妖叫来的？我们来这里到现在，没有跟他接触过，在剧组的时候，也假装与小妖不认识，他凭什么就要把小妖交给我呢？”

“他这是在挑衅我么，所以他这个时候就要用一种特别嚣张的方式来嘲笑我不过如此？”

听着花无年越来越激烈的措辞，林婉蓉开始有些相信，那个大学生副导演，真的惹怒了花白事！那个走进网吧能把本打算功成身退的青哥绳之以法的花白事！

林婉蓉心里升起了小九九，装作特别愤怒的样子，怒道：“他就是在挑衅你！觉得你很不过如此！觉得你就是一坨答辩！你来这里又怎么样？整个故事都是他在主导的！小妖死了，他完成了对小妖的承诺，让马大志得到应有的报应！整个过程，你只不过是一个参与者，根本没有权重可以影响到故事！更不可能抓出隐藏在背后的那只恶魔！”

“唔？”花无年狐疑的看一眼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如此多话的林婉蓉，哪怕她本来就是话痨子，“你想要用激将法再次刺激我愤怒的灵魂？”

“给小妖一个公道，是所有善良的人都应该做的！”被识破肚子里那点太明显的小九九，林婉蓉有些激动的说道：“让那样的一个恶魔继续在这里害人吗？！他甚至比天性凶残的马大志还要可怕！”

“是的，马大志只是天性凶残，而他，以导演他人的生死为毕生追求，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花无年望着那道在四大名捕前演技巅峰的背影，冷笑：“他很享受这种大局在握、所有人皆是他戏弄棋子的感觉，如果让他继续发育下去，他绝对会变成一个让身边所有人都害怕的疯子变态。”

“所以，今天你们两个人谁都不要拦着我。”花无年拿出手机，在平台上搜索，很快就找到一个主页，“他用自己的自拍照片做头像，这是一个极度自信的人，照片里他戴着黑色墨镜，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他的眼睛就藏在墨镜后边，这个世界，只有他戏谑别人，别人休想看见他的眼睛。”

“这么嚣张的话，那我就不乐意了。”花无年冷笑：“不管是为了还小妖一个公道，还是让这样的一个恶魔绳之以法，我都有一万种理由关注他。”

“既然他要开战，那我就陪他走完人生最后一程！我这个人就是这么睚眦必报！虽然取证之路难如登天，但我会像一条狗一样咬着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