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国法：国府足饷下发，而士兵不足饷，责者九族消消乐。

所以嬴正他们在蓝田军倒卖军火，生产劣质被服，私挪粮库，漂没军车油费····

但没人敢不给蓝田军士兵不足饷发放。因为这种事情，不仅犯法成本巨大，与收益不匹配，还影响自己部队的士气和忠诚度，而且极易被军士举报或闹出兵变，基本上没有脑袋有问题的人会去拿这种钱。

“他当然敢，”方道枚摆烂的靠在椅背上，“汉中军有小部分士兵参与，乃至配合贼匪的劫掠，再者通风报信，还有一些是家人与贼寇有联络或是加入其中，”

“剩下的，他们会制造勾结贼匪的机会，或直接伪造通贼的证据。同时提供参与劫掠和设置路卡的好处，让这些军士有其他收入渠道，这样不足饷就迫使军士跟他们同流合污，又帮助一些**压下违反军纪的事情，这些地方上的事情最多到郡守那，就结束了。”

“不足饷的方式，您得自己去看，我怕讲的公子不好明白。”

“军第一营，是领三饷的，已经成为了他石家的私兵。各部军官也都收了他的好处，以此种种手段来控制整个汉中军。”

“前任督军就是被他架空的，他也知道的不全，他上奏朝廷了，但石刀雄是定国功臣，上面也有人，是什么人我一个小卒也不知，公子也许能推断一二，反正上去就石沉大海，他现在还被调走了。”

方道枚一口气说完，也不管在一旁震惊的嬴正，自顾自的端起嬴正的水杯灌了一大口。

在旁边的嬴正已经石化了，整个脑子回荡的都是陈建斌版曹操的语音：“我本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勇猛。”

本以为我们已经丧心病狂了，没想到有人比我们心还黑。

是黢黑的！

“呼！”嬴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恨恨地说道：“真踏马是个，刀剑英雄啊。”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贪官反贼了，必须得出重拳。

嬴正觉得他挖秦国墙角，没问题，反正他认为整个秦国迟早都是他的，可这石刀雄是个什么王八蛋东西，他凭什么挖大秦的墙角！

“以后，你继续在将军帐做事，我会不定时找机会与你接触，有重要什么情况，你都要留心，及时向我汇报。”

“公子，这，我可做不来这事啊！”方道枚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他不太想做这个间谍。

“你现在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横竖都是个死。跟着本公子，给你一条活路，将来还要保你一场富贵。”嬴正压根不理他，他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由不得他了。

嬴正端起剩下一半的墨盒，泼到了方道枚身上，然后拿出了一把秦金圆，也没数，就直接塞给了他，“去买件新衣服，跟着我，好处少不了你的，本公子可不差饿兵。”

当方道枚收下金圆后，嬴正立刻一记老拳冲在了他脸上，“公子别打，钱我不要了!”方道枚又蜷缩到角落，“不是我要打你，是外面的人要我打你的。”

“啊？”方道枚有些不解。

“本公子这么讨厌你，此前表现的那么暴躁，叫来了不打一顿，大家很难信服啊。”

“那，那公子下手轻一点。”方道枚闭上眼，一副任君殴打的样子。

“啊！！！公子轻点！别伤着您的手！！”

···

打完了方道枚，嬴正先脱掉他的一身脏衣服，让他躺在自己里屋的塌上，拿出了军中常备的伤药，开始仔细的在方道枚身上涂抹。

“公子”“别乱动。”嬴正手法粗暴给他上了药，期间方道枚疼得哇哇乱叫，叫的嬴正心烦不已，强忍着没有再殴打他。

当方道枚出了督军帐的时候，走路一瘸一拐，鼻青脸肿，身上满是鞋印，爵位肩章被撕掉了一半，军帽不翼而飞，头上脸上沾着乌黑的墨水，总的来说，看起来要多惨有多惨。

在两帐的军官看来，这是嬴正爽快的痛揍了方道枚半个时，方道枚回去的一路上遭遇到了孔乙己式的冷嘲热讽。

“方参军事，你又遭督军打了吧！”

“方道枚，我知道你有四种死法。”

方道枚便梗着脖子道：“军人的事情，能叫打吗，那是上官训示。”接着又是士不畏死，军人唯军令是从之类难懂的。

此时方道枚还不知道嬴正的接头方式是什么。

这一次的嘲讽也只是个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