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登独自枯坐在王位上,不住的叹着气。
他冲着一边侍立的少府令(宦官头子赵阿福道:“记。”
“着河中、七河、两河、波斯、里海、北原、乌山、天山等镇守府,调运府粮,及府内各军军粮,一南一北,分至两河军、长征宗军处。”
赵阿福伏跪在地,手持纸笔快速记录着,“奴婢已录王令。”
“加玺,去发吧。”
“嗨!”
嬴登揉了揉眉心。
“务安。”
“务安在。”刚刚随众人离去的黑冰台统制嬴务安,以及宗正嬴筠行,二人突然从王座下的阴影中再次浮现。
“密令,天山军第一营、预备第一营,河中军第二到四营,预备一到五营全部北调至乌山镇守府,乌山军开始全面动员。”
“波斯军第三营、预备第二营,及两河军全军,移防至秦罗边境,开始动员。”
“长征宗军也全面动员。”
“嗨。”管理宗军的嬴筠行应道。
沉默。
“王上?”嬴务安微微欠身。
“去吧。”
“嗨。”
秦国愿意等,人家的快刀可不会等啊。
······
“秦国,拒绝签字。”
秦王登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日,各官府衙门都要挂印过年的最后一天。
八国会谈形成了最终决议,要求秦国同意俄国提出的其他条件。
孟展冒火的将齐使馆文员递给他的硬毛笔怒摔在地,这一次他的力量非常强大,毛笔应声而碎,一下子成了五六节。
孟展扯起案上的《会谈纪要》和《科尔索补充条约》,“这玩意儿,没有一个秦国人会签字,敢签字。”
“如此小视秦国,汝等必有所偿!”
“告辞了!”
孟展捏着官服下摆,狠狠一甩,径直走出了齐使馆。
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苏卡夫耶夫倒是飞快的签下了这个对俄国通盘有利的条约。
一旁的罗马匈人大使,九部匈人近卫出身的须仆囊卜不知所措的坐在那,一身匈奴服饰的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第五尊使,秦国人不签字,那我们罗马签了也没有用啊,不如等年后,再谈谈?”
年近古稀的须仆囊卜就像他的国家一样,佝偻着身子,向年轻健康的第五康时问道。
“签你的字,哪那么多废话?!”不待第五康时回话,鼻子上插着纱布的苏卡夫耶夫就回应了,他一脸不善的看着这个更老的老头,用罗马语大吼着,“快点!签这!”
老人对他的喝令无动于衷,深陷的眼眶中,仍然满怀希望的望向第五康时。
“去写吧,好交差,反正都一样。”第五康时有些累赘的多说了两句,不知是否对这个垂老矣矣还在为国担名的外交官,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老人眼中的火焰熄灭了。
“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匈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