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双目直视镜面之时，里面的女仆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怎么哭了？”

女仆本人似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十分自然地回答着：“现在的圣女小姐实在太难伺候了，就是准备的水不够热，她就把整盆水都倒在我头上。”

“怎么可以这样？！”镜子里的女仆义愤填膺，“那不是怕热水烫到她嘛！”

“是啊，是啊，”女仆感到终于有人为自己说话了，虽然是在暗处，“明明前两天还跟我一样只是个女仆，现在就这样张扬。她一定是在报复我曾经笑话她痴心妄想。”

镜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才幽幽地说：“真怀念原来的圣女大人。”

女仆叹息一声，“是啊，悠米小姐虽然事情多了一些，但从来不会随便惩罚大家。我真是不明白，像她那样从小被当成备选圣女培养的大小姐，怎么会突然失去了贞洁呢？”

她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你说悠米小姐身边一直有那么多的贴身侍女，怎么会让她和男人接触？可怜，他们现在都被派人送回部族了。你说就派那么几个侍卫，他们就不怕路上出事情吗？”

镜子里又传出声音，“大概是会出事的吧，谁知道呢？呵呵。不过为什么是那个女仆成为新的备选圣女，他们就不怕被中心部怪罪吗？”

“我也不知道。”女仆摸着自己的脸，“我觉得我比她好看……可是他们似乎不在乎外貌。”

“不在乎外貌在乎什么呢？”

“尊尼法大人……拿了一个水晶球，测试了所有未婚的女人。”

“水晶球……”

“是啊，能发出五颜六色的光，真好看啊！”

镜子里又沉默了一会儿，“你该去干活了。”

女仆脸上不情愿，但她还是顺从地站起来，“真不想回去伺候她……哦，我还没把湿衣服换下来！”

女仆一脸大梦初醒的样子，把镜子往胸口一塞，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没过多久，文哲部族的备选圣女妮娜独自过来拜访库密的备选圣女，但对方以圣女身体不适的理由回绝了妮娜。

妮娜什么也没说，点点头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妮娜心里默默想着：“备选圣女突然换了人选，他们一定也发现了什么。来到中心部才换人，真的是因为原来的圣女失贞吗？还是有人告诉了他们什么信息？新的备选圣女是通过检测选出来的。是检测什么呢？我记得，夏利塔曾是巫师学徒。他们在得知消息后没有换人，而是……夏利塔的精神力一直在增长……”

妮娜冷笑，“拿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拖住我，其实个个都开始暗中努力了吗？她来找我，其实是想看看我的精神力有没有超过她吧？”

“但，应该不只是精神力的原因，不然直接找一个巫师来不就好了？”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妮娜脚步停下来，她望着远处的白色建筑群，“那边还有很多部族呢。”

她转变了方向，往城市中心走去。

……

阿诺再次去找卡尔玛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消息。

圣女的第一次初选在三天后就要开始了。

届时还没有到达中心部的人，就算是放弃了资格。

虽然祭台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虽然备选圣女也只到了一大半，但大祭司似乎真的是很着急。

顾不上可能会有更好的人选也要强行开始遴选吗？

在说这个消息时，卡尔玛还在小心翼翼地观察阿诺。

阿诺自然发现了，但他什么也没说，满不在乎的样子。

有时候解释多了，反而会失去让人敬畏的神秘感。

反正卡尔玛总不能说阿诺身上的死神神力是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