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哦了一声，又问了一个无厘头的问题：“那当时和官方合作的药企中，有没有裘式药业这个药企，也就是现在的智网科技。”

“肯定有。”

“裘式药业是最大的药企，他生产出来的药效果都很好，所以他是当时官方合作最多的药企，也是官方每年拿货量最多的药企。还有一点你说错了，这个案子发生的时候，其实裘式药业已经改名为智网科技了。”

对于这一点，

苏城倒是很肯定。

裘式药业改名为智网科技是在二十多年前。

而南海市精神病院的案子发生的时候，裘式药业早就改名为智网科技了。

听到这个答案，郑开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把话题带回了之前的事情上：“镇定剂没有用之后，所以您开枪了。”

苏城看了郑开一眼，点了点头。

没有人当这个罪人，那他当。

没有人愿意开这个枪，那他开。

苏城从来都不是一个做事犹豫的人，一旦心里决定做某件事，那就一定会坚决的贯彻到底。

一声枪响之后，如野兽般撕咬人的队友倒在了血泊里，而苏城手里的枪正在缓缓地冒着白烟，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寂静了下来，还有意识的人都在注视着苏城。

本来，

苏城是想打那名发疯队员的大腿，但因为对方速度太快，苏城没办法准确瞄准，只能情急之下开了一枪。

而这一枪，很准。

直接打穿了发疯队员的头！

等到苏城回过神来的时候，地面上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之后，

增援队员搜查了整栋精神病院的大楼，都没有找到其余四名歹徒的尸体，不过歹徒抢劫银行的钱被找回来了。

一具具尸体被送到了尸检科。

法医告诉苏城，被他开枪打死的那名队员，从身体特征来看，其实早在他开枪之前就已经死亡了，也就是说，苏城的那一枪并不是导致队员死亡的关键。

其余同事也解释了当时的情况。

但法医表示不可能。

这具尸体的窒息死亡症状太明显了。

面部、嘴唇、指甲都是青紫色，而牙龈底部则是红棕色，最为关键的是，窒息死亡的人身体里因为缺少氧气，所以尸斑出现的速度要比其他死亡原因的尸体快得多。

从解剖上也能看出来，人在窒息的时候，左心房的供血会出现短暂性的暂停，所以左心房室是没血的状态。

这么多症状加起来，足以说明，这名队员是窒息而死，并不是被开枪打死的。

苏城都陷入了迷茫中。

他和当时在场的同事都看到这名队员发疯，活蹦乱跳。

可法医却给了他不一样的解释。

不管结论是什么，苏城内心还是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障碍，甚至严重的时候需要去看心理医生，无奈之下，只能提前退休，从警察的职位上退了下来。

这么多年，

苏城偶尔还会做噩梦。

梦到那个被他枪杀的队员找他报仇，不止一次在睡梦中被吓醒。

郑开看着眼前的这名中年男人，一向气质沉稳，做事果敢的苏城，居然也有胆怯畏惧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