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理想主义不能帮裘生完成关于永生的试验，但却可以让裘生在既有试验的基础上，有胆量进行很多大胆的尝试。

也是因为这个理想主义，裘生才能在发展裘式药业之初，聚拢一些同样有着远大理想的人，将裘式药业不断壮大，变成了今天的智网科技。

光是这一点，

元明佩服裘生。

除了裘生，

应该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郑开看向元明的眼神很复杂：“可你还是杀了很多人，包括那些无辜的孩子。”

“杀人，或者说，牺牲这个词好听一点，牺牲是不可避免的，每一项伟大成就的背后都不是一帆风顺，背后需要钱，需要人，需要有人承担起牺牲这个责任。”

元明不觉得自己有错。

当初，

跟着裘生一起打拼的人，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

“如果对你的改造没有成功的话，你也只不过是牺牲的一份子而已，连坐在这里和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元明不是在嘲讽郑开，而是在说事实。

郑开沉默了一会，问道：“你绕开董俑，单独见我，想和我说什么？”

元明将自己胸口的金色胸针拿了下来，递给了郑开。

见状，

郑开的眉头微挑，有些诧异。

金色胸针代表着0级管理者的权限。

失去这个，

也就意味着元明失去了0级管理者这个身份。

“直到现在，我都认为裘生的决定没有错，他选择了改造你，而不是韩键，从结果论上来说，裘生对你的改造效果要远远优于当初医院对韩键的改造。”

元明还要佩服裘生的眼光。

当然，

对于崇拜尊敬裘生的人来说，他们可以从裘生的身上找到一百个优点，而厌恶裘生的人，同样可以从裘生身上找到一百个缺点。

元明是前者。

裘生对元明的影响非常深。

正因如此，

元明愿意跟着裘生赌一把：“我把我的0级管理者权限交给你，我不图任何东西，我想看看裘生在你身上倾注的理想主义能不能实现，如果有一天，你查阅了《永生》的文件，愿意和我说就来找我，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元明的态度非常好。

好到郑开有些茫然。

郑开拿起金色胸针，放在掌心摩挲着。

说实话，

出于怀疑，郑开不是很相信元明的话。

毕竟，

活人死后变成诡物，性格会有一定的变化，变得更为极端和负面。

元明应该也不例外。

但郑开却找不到元明话里的漏洞。

许久之后，

郑开轻声说道：“你不怕我有一天突然死了，你的想法就落空了？”

连郑开都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的很长久，但看元明的样子，似乎对郑开能活下去这件事很自信。

元明嗤笑一声：“你没有那么容易死的。退一步来说，就算你真的死了，对我来说，只是见证了二十多年前的理想主义破灭而已，损失并不算很大。”

“损失最大的人是裘生。”

闻言，

郑开算是明白了。

郑开的死活，对元明来说不重要。

郑开活下去，并且不断改变诡物世界，甚至是在现实中实现了永生，也只是圆了元明当年跟着裘生一起打拼时候的一个梦想而已；至于郑开死了，那就更无所谓了。

“你可以走了。”

元明开始赶人。

郑开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最后的请求：“我还有一个请求。”

元明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