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师指点！”邹雷发自内心地感谢到。

“无妨，只是跟你玩得高兴，随口说了两句罢了。

其实，以前也有个会观星术的人来和我玩，我也跟他玩得高兴，他叫慕千秋，说不定你以后会遇到他呢！

好了，你可以走了。你在我这里的机缘，现在已经尽了。

你的星辰只蜕变了一半，还有一半，要你两千五百年修为后才可能蜕变完成。

你的实力，确实是不够。我就算帮你一把，你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多谢大师赐教。”邹雷再次拜首。

“只是晚生还有一个疑惑烦请大师解答。”

“只管说来。”

“此地名为真灵寺，可寺中僧侣多是牛鬼蛇神，大师作为主持为何不管不顾，放任其作恶！”邹雷问到。

传真和尚只坐在那里慢慢地饮茶先，而后幽幽地冒出一句：“我喜欢，要你管！我就喜欢看他们假仁假义，假心假肠！”

邹雷心下一沉，咬着下唇道：“那在下，也就离去了，不打扰前辈的雅兴了。”

“等等。”传真却叫住了他。

“你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半圣的寿命？”

“五万年。”

邹雷答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知道我活了多久了吗？”

他又问，但更像是自问自答。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活了多久！五万年于我不过弹指之间，百万年，千万年，都只是我漫长寿命中的一缕。

我与山岁同齐，万世不灭！这具身体只是一个容器，我已不知道有多少容器了！白雾才是我的真身！

我从来不是人，我也从不用人的道德来约束自己，他人的生死悲欢与我何干！

我给你机缘，只是因为我们有相同的力量，仅此而已！你，还没有资格对我评头论足！”

传真在为自己开脱。

“晚生自然明白。”

邹雷叹口气，已推开房门。

他们并不在同一个世界。

“你不明白。”

邹雷已走到外面。

“邹雷，回来！”

“你要是回来，我便将一身绝学尽皆传授与你！”

“邹雷……”

传真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可邹雷已出去，又怎会再回来。

直到邹雷消失在他的眼前，他才无奈地坐下。

他刚刚说谎了，这次的游戏并不好玩，至少他并没有感觉到快乐。不但没有快乐，还平添了些怒火。

“邹雷，”他默念着这个名字。

“或许，他是对的，你确实是个不同寻常的人，但他成不了圣人，你也绝不可能！”

“你的未来一定很有趣，到时候，我们再慢慢地玩一局大的。就像我和慕千秋玩的一样！”

传真攥住手中的茶杯，一点点捏成粉末，从指尖漏下。

他看上的人，没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反抗，只会成为飞灰，随风吹散！

碎掉的陶瓷粉末随着风飘远，一直追上远去的邹雷。

他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后已有了一尊佛陀，一直跟着他，看着他，和他一起远去。

月色朦胧，天光将破晓。

明凡和尚也一夜未睡，他将药呈好放凉后，便微微开了窗。

透着窗子望天，他恍然间看到了佛陀，在那云层之上，无悲无喜，无念无伤，只静静地注视着世间种种。

“阿弥陀佛。”

邹雷已背着箱子下了山，向着前路走去。

他回头看向真灵寺时，天空之上仿佛有一尊若隐若现的佛陀像。

只是那佛像看似无悲无伤，其心中的龌龊又要多少金粉银箔来粉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