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我在废墟下的三年时光(1 / 2)

鸢尾花敢死队 钛战机 6598 字 2023-05-24

亲爱的老师,同学们:

亲爱的爸爸,妈妈:

我是卡布尼高等学院自动化控制学院,气象数据专业的二年级学生,巴德曼·弗洛里安。现在距离我被困在市气象总局地下室里,已经过去三年了。

我即将迎来第四个年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救出去。我想你们,我希望再度看到卡布尼市的晴天,地面上发生的事情,我也急切地想要了解。

三年前的那个清晨,41年八月十三日,本该是我忙忙碌碌,充实的实习日子。那天我正在和同学们一起调试一楼的网络控制箱,我们要在这天结束之前,把全市的气象数据正确地引导到主机里。我一直做得很好,他们说我可以在毕业后直接来上班了,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事情总是那么突然。

(大量的换行,可能手指一直压在某个键上

我们是维护组,上早班,正在我和杰里商量去食堂买什么早饭的时候,防空警报响了。非常突然,我们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就那样持续了几分钟,然后越来越猛烈,我们能听到一连串轻微的爆炸声。

或许是早有准备,或是别的什么情况,一楼大厅的卷帘门全都放下了。防爆气密门也锁上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所有人都出不去,楼里大声广播要求我们不要随便走动,就近寻找掩体或是隐蔽物。

紧接着,地动山摇,一切都在摇晃,一切都在震动,防空警报继续嚎叫着。

不可能镇定,那时一切都乱套了,所有人都在大喊大叫,到处乱跑。机器人保安维持秩序,但没有用。我们都愣在原地,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厅开始颤抖,我们才躲到接待处的桌子下。

爆炸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杰里去找了防毒面具,我告诉他千万不要坐电梯。这时米娜组长找到我们,说外面打起来了,要我们设法避难,可是我看她也慌慌张张的。

米娜是我们的学习委员,平常负责实习小组的管理。她可爱、漂亮,我喜欢她。抱歉,只有在这里,我才敢说出来。可能我即将像一具干尸般死在这里,我必须把我想到的都录入电脑中。

我问她谁和谁打起来了,她支支吾吾,一知半解。在那里思考了很久,才告诉我是一个叫福克斯的委员会成员,叛变了我们的祖国,挑起了这场事端。现在他的部队正在对这座城市狂轰滥炸。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杰里找到了几组防毒面具,分给我们。我想到地下服务器机房附近的墙壁似乎非常结实——那里结实得不太正常,你们看,就在我身边,这是覆盖了装甲板的特殊墙壁,似乎是某种地下掩体。

即便这些超级服务器控制着整个星球的天气,我觉得,至少,没必要用这样的外壳保护它们……我是说一切都不对劲,这里错综复杂,不符合机房的布局,更像是在掩盖,掩盖更深处的什么东西。

抱歉,我现在回到正题。

(这里有个表情

外面的轰炸似乎稍稍平息了,可是突然又响起了离子束扫过天空的声音,巨大的能量震爆在摇晃整座大楼。我们惊恐地发现,大楼上面的部分似乎开始崩塌了。我们开始躲避坠落的墙板、办公桌、灯具,以及尸体。

我身边的一切变成了地狱的模样。现在惨叫声不绝于耳,四下里燃起大火。我能感到大厦正在被撕碎,然后是巨大的爆炸。现在大家都想要逃出去,可是被防火闸门阻拦,原本的生命通道变成了死亡之路。我设法联系管理人员,但是内部线路断线了。我用通讯器联系爸爸妈妈,但是没有任何应答。我知道现在一切都完了,我们只能往地下室,往服务器主机那里跑!

(大段的空白,沉默了好久

我真的不想回忆了,而且我的记忆逐渐模糊了。

杰里被一整块坠落的楼板掩埋了,我听不到他的声音。我拉起吓傻的米娜同学的手,发疯似地往地下室入口跑。

又是一阵射流炮的横扫声音,这次离我们特别近,就在一两层楼之上吧……爆炸的气浪把我推出好远,我摔进服务器区域的走廊里,天花板都被碎石压住了。

我手上还牵着她的手,她的手。

(一个大哭的表情

我听到像是爆米花爆裂的声音,又像是千万座大厦垮塌的声音,千万个人呼喊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一切都归于虚无,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我就那样傻傻地坐在地上,看着坍塌的楼梯,一直看着,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方向。

从此,我开始了孤独而又沉闷的地下生活。我的猜想是对的:这里是一个地下掩体。储存着大量物资,有吃有喝,有水有电,还有彻底宕机的一百六十台超级计算机。

这里有容纳五十个人生活的卧室空间,足够他们在完全被困的情况下生活两年。我找到六个排风口,但全被堵死了,可是我依然有足够的空气来呼吸,说明在某个地方还有我不知道的气体交换设备。

在主控室里我发现密钥一组,可以打开这里所有的门。看来设计这个地方的人已经考虑到最坏的情况,任何大门都可以离开程序使用。随后我打开了武器库的锁。是的,这里有一个武器库,可是里面除了几把老式激光枪和电池组,什么也没有。

我不得不在这里活下去。最开始的一周还不错,我甚至发现了游戏机和虚拟现实装置,这明显是给人打发时间的。后来的一个月也还好,我完全放弃了有人会来救我的这种希望,如果精细分配一下,我还能在这里生活很久。

当时间来到三个月以后,我明白我只能和虚拟人物对话了。五个月以后,我种植的蔬菜有点成色了;九个月之后,我像是太空灾难的幸存者一样,浑浑噩噩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我意识到我必须找点长期的事情做,或是找到什么精神支柱。我开始探索地下设施的深处,这里我从未来过。光是解除特殊闸门的密码锁定,就用掉了几个月的时间。

一晃一年多过去了,我每天都会往设施地图的最末端推进,也许几米,也许几道门。每周我都会运一次物资下来,确保我探索的时候有吃有喝。这件事成了我唯一可做的事情,我坚信我能在最后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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