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此话怎讲,莫雷尔先生?”

“嗯,我先问唐戴斯对您有何看法,他对您继续在船上任职有没有意见;因为我发现你们俩关系挺冷淡,可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是怎么回答您的?”

“他总觉得曾在什么地方开罪过您,但究竟是什么事他没有明说。”

“伪君子!”唐格拉尔咕哝了一声。

“可怜的唐戴斯!”卡德鲁斯说,“他可确确实实是个好小伙子。”

“对,”莫雷尔先生说,“可是眼下法老号就没有船长了。”

“可以等一等吧,”唐格拉尔说,“我们不是要再过三个月才启航吗?到那时,唐戴斯也许就放出来了。”

“也许吧,可在那之前呢?”

“喔!在那之前有我呢,莫雷尔先生,”唐格拉尔说,“您知道,我懂得如何指挥一艘远航的商船,决不亚于任何一个经验丰富的船长。用我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如果埃德蒙从牢里放出来了,您无须再还谁的情,他和我照旧各司其职就行,这样岂不省事。”

“谢谢您,唐格拉尔,”船主说,“这一来事情就都解决了。请您负责指挥吧,我现在就委任您,同时,我请您监督卸货。不管人事上有什么变动,货运不能受影响。”

“放心吧,先生;那么,现在能不能去看看我们的埃德蒙呢?”

“我一会儿就告诉您,唐格拉尔;我正设法与德·维尔福先生联系,想请他为埃德蒙开脱罪名。我知道他是一个狂热的保王党人,可那没关系!他尽管是保王党人、检察官,也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吧,而且我认为他这个人并不坏。”

“对,”唐格拉尔说,“可我听说他很有野心,这就难说了。”

“反正,”莫雷尔先生叹了口气说,“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请您上船去吧,我待会儿到船上去找您。”

说完他离开两位朋友,往法院方向而去。

“你看看,”唐格拉尔对卡德鲁斯说,“这事儿有多棘手。你现在还想帮唐戴斯吗?”

“不,不帮了。可是,开玩笑会弄到这地步,想想可真怕人。”

“哼!谁弄的?既不是你,也不是我吧?是费尔南。你很清楚,我把那张纸扔掉了。我原先以为我把纸撕掉了呢。”

“没撕,你没撕,”卡德鲁斯说,“啊!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我看见那张纸撂在凉棚的一个角落里,皱巴巴的蜷成一团,我真巴不得它现在还撂在那儿呢!”

“是吗?敢情是费尔南把它捡走了,说不定他抄了一份,要不让别人抄一份,没准这他都嫌烦;嗯,我想……天哪!没准他就把我写的那封信给寄走了!幸亏我改了笔迹。”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他有阴谋?”

“天地良心,我可不知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看来我就像阿尔勒甘[插图],说笑说出了真事情。”

“结果还不是一样,”卡德鲁斯说,“我情愿破财消灾,但愿这件事根本没发生,再不济,至少没把我牵连进去。你瞧着吧,这件事会让我们倒霉的,唐格拉尔!”

“就算它会叫人倒霉,也只会叫真正有罪的人倒霉,真正有罪的人是费尔南,不是你和我。你想想,我们怎么会有麻烦呢?我们只要自己稳住,不露一点口风,暴风雨就会过去,雷不会打下来的。”

“阿门!”卡德鲁斯心事重重地晃着脑袋说,朝唐格拉尔挥挥手,朝梅朗巷走去。

“好啊!”唐格拉尔自言自语道,“事态的发展不出我所料:我现在是代理船长,只要这个蠢货卡德鲁斯能保持沉默,我船长就当定了。难道法院还会把唐戴斯放出来?哼!”他冷笑一声,“法院就是法院,我相信它。”

他跳上一艘小船,吩咐船夫把他带到法老号,读者想必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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