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下午，军官带着他的士兵准时出现在了教堂里。

他们坐的端正，规规整整，似乎真的在欣赏女学生的歌声。

苍白浅淡的阳光透过教堂的七彩玻璃，正好落在中间唱歌的女孩们身上，歌声带着氤氲的光斑，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亦是那么深沉。

云轻并没有参与唱歌，她和那位戴眼镜的呆呆少年一起，站在神父身后。

音落，歌完。

军官起身拍手，看上去文质彬彬礼数周全，用毫无情感的英文赞美她们，并“邀请”了所有女学生，包括云轻一起去明天的庆功宴。

教堂里的学生，对自己接下去的命运心知肚明。

宴会，助兴……

云轻嗤笑一声。

只是可惜了那些花儿般的少女，真到那时，她可能护不住她们。

云轻一如往常般来到阁楼向外望，看着这满目疮痍的城市，内心的愤怒和血性几乎喷涌而出。

就在夜幕降临时，云轻猛然发现对面的钟楼上，一群女孩正手拉手站在边缘。

她的视力极好，即使夜晚，她依旧能看清她们脸上的泪和绝望。

她心中恨意更甚。

快了，快了，她要用他们的血祭奠这个国家逝去的灵魂。

云轻在阁楼坐了一晚，直到下午来接的车快出现，她才离开。

此时的商女们经过挣扎，坦然，接受……

她们已经换上学生的袄子，美艳妖娆的妆容卸的干干净净。

云轻对眼前一幕早有预料，毕竟她在阁楼上，就亲眼见证了神父和商女是如何将女学生救下来的。

就在上车前夕，神父拉住云轻和那位补充人数的憨憨少年：“你们两个不能真的去那，你们得找机会逃走。”

憨憨少年带着假发，一身女学生装扮，神情是那般坚定：“他们会发现的。”

“一旦发现，我们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云轻也摇头：“我们逃了，鬼子绝对不会放过金陵的每一寸土地，到时你们也走不了。”

好残忍的现实……

约翰对此只能叹气。

车子很快将“她们”送到了宴会。

宴会灯红酒绿，底下满满的士兵，用又饥又渴的眼神扫视着她们的躯体。

很快一个扑了上来，剩下的一窝蜂扑上来。

猝不及防，商女们的学生袄子被撕开，士兵看到了她们藏着的“底线”。

“八嘎！是剪刀！”士兵很是愤怒，一拳接着一拳砸在身下的商女脸上。

“客嗖，居然有男的，恶心死老子了！”

憨憨少年瞪大眼睛，就在绝望之际，对面的鬼子突然暴血倒下，露出了后面的云轻。

“你……”

“拿着它，有多远走多远。”云轻取下鬼子身上的枪丢给他，便继续舞动着从教堂带出的彩色玻璃片，切掉一个又一个鬼子。

现场混乱嘈杂，尖叫声，惊恐声，呼吸声连绵不绝，各种味道混在一起……

云轻用冷兵器杀人，无声无息。

血腥味越来越重，逐渐盖过了其他体味，这群恶魔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有救的云轻会帮她们一把，没救的，云轻也会帮她们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