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活不了多久了，你不可能一直跟着我。”金寒悟把残酷的事实摆在她面前，“言氏老一辈都死绝了，我们的仇已经报了，你还要过日子，不如早点抽身。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现在就把你摘出去，你从此隐姓埋名……”

“你觉得我可能抽身吗？我可是杀人如麻的白燕啊，罕见的左右手同利者。从小到大，我除了替你杀人，什么都不会，你觉得我离开牧师集团后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季晏白反问道。

“金寒悟，你不用担心她。”周云琅说道，“等所有事情都了了，我会照顾好她的。”

“我才不需要你照顾！”季晏白气愤地看着她一眼，便拂袖而去。

“这丫头，太倔。”金寒悟苦笑道。

“金寒悟，你看不出来吗？季晏白一直对你有意。”周云琅一语道破。

“我知道。”金寒悟抬眼看她，“所以才要趁早断了她的念想。跟着我这种亡命之徒没什么好下场，女孩子，还是要过安稳日子。”

“她现在不愿意走是正常的。”周云琅说道，“她是铁了心要跟你到底的。她不会离开，除非你死了。”

“嗯，我知道了。”金寒悟低下头，把轮椅摇到窗边上，背对着周云琅，“我半生凄苦，对我好的人不多，季晏白算一个，所以我希望她能过得好。”

“我会尽我所能。”周云琅说，“放心吧，只要我活着，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窗外漆黑的夜色里没有一点光亮，金寒悟的背影在一片寒凉中显得格外落寞。

五月一日，朝州丘陵。

体型臃肿的越野车一边排着尾气，一边晃晃悠悠地开上山丘。

“这破车他妈是谁选的？”江承霄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