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 / 2)

奸臣的话痨婢女 慕如初 23624 字 2023-05-15

经过今晚,沈栀栀自然明白方月是细作,不然裴沅祯不会杀她。可她做了哪些是否跟她身上的毒有关

“具体的属下不知,沈姑娘不妨去问问安大人。”

“哦,”沈栀栀点头“多谢。”

她往回走,想进屋睡觉。但站在门口瞧着里头乱糟糟,连睡觉的心情也没了。

沈栀栀索性抱着薄被去墨韵堂。

裴沅祯书房有个隔间,那隔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齐,里头还有张小榻。

裴沅祯从未在那待过,因此她平日伺候得累了就会偷偷趴在小榻上打盹。

今晚她想去那将就一宿,明日再回来收拾屋子。

侍卫们连夜审问,翌日天还未亮就出了结果。

“有几人供认是受裴彦指使,潜伏在府上已经多年。”安俊良说“还有几人是宫里派来的。”

“宫里”

“对,属下斗胆猜测恐怕是龙椅上的那位。”

“细作招供出宫里的李总管,而李总管是皇上的人。大人兴许想不到”安俊良说“宫里派来的人也潜伏在府上三年多了。”

他说“如今皇上才年满十二,却不想早在三年前就开始防备大人。”

裴沅祯漫不经心笑了笑“皇上对我防备,并不意外。”

“可三年前皇上才八岁,”安俊良说“八岁的人居然绸缪缜密,能安插细作进府,想来后头有人出谋划策。”

裴沅祯默了默,须臾又问“还有吗”

“还有就是与岱梁有关。”

裴沅祯倏地掀眼。

“大人,”安俊良把一叠供词递过去“这些是昨夜审问的笔录,还有侍卫搜出的来往信笺”

听到这里,裴沅祯打了个手势,示意安俊良继续说话。

他不动声色地往里走。

沈栀栀睡在小榻上,迷迷糊糊听见说话声。听了会明白是裴沅祯和安俊良在外头,她窸窸窣窣地翻身准备接着睡。

安俊良顿了顿,面色平静地继续道“有些信笺已经销毁,留下来的不多,但也足以细查。”

裴沅祯绕过屏风,来的后头隔间门口。

然后轻轻抽出长剑。

书房与隔间相连,中间就隔了个月门,月门挂着石青色纱幔。

裴沅祯以长剑缓缓挑开纱幔,目光犀利如鹰。

然而下一刻,他神情微微错愕。

小榻上,沈栀栀裹着薄衾,四仰八叉地躺在那。

“”裴沅祯问“你在这做什么”

沈栀栀见他提着长剑进来,寒光凛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而后几分委屈道“大人,奴婢昨夜没地方去,又困得很,所以借大人的地方睡一宿。”

“”

安俊良闻声走过来,好笑问“沈姑娘为何没地方去”

“奴婢昨夜回去发现到处乱糟糟,来不及收拾,所以就来这了。”

沈栀栀起身,理了理身上皱巴巴的衣衫,悄悄去看裴沅祯。

他又恢复了往日清冷矜贵的模样,仿佛昨晚那个如修罗鬼魅的人不是他。

裴沅祯收回剑,转身出了小隔间。

沈栀栀跟在他身后。

到了书房外间,安俊良继续道“他们做得十分隐秘,目前能审问到的,就是户部清吏司覃侍郎,这些人每月都会从覃侍郎那支取银子。”

覃侍郎

裴沅祯琢磨这个人,眉头渐凝“就查到这些”

“是,只查到这些,线索到了覃侍郎这里就断了。”

安俊良问“大人,覃侍郎如今关押在大理寺地牢,可要属下去探一探”

裴沅祯点头“谨慎些。”

“好。”

安俊良又道“根据招认的口供,属下已经连夜派人去捉拿相关之人,只不过有一人还得请大人示下。”

“谁”

“谢芩。”安俊良说“此人从小被裴公养在身边,与裴公情同父子。这些年他鲜少露面,但暗地里在帮裴公做事,安插进府的细作也是由他指使,此人掌握了我们许多消息。”

裴沅祯沉思。

安俊良说“根据细作所述,他每日记录府上官员的出入,以及府上的礼节来往,这些琐碎的消息全都传给谢芩。可裴公一个无实权的太保,要这些消息做什么况且以裴公的智谋,不像是能做这些的。”

“依你之意”裴沅祯问“怀疑谢芩将消息传给了其他人又或者,他效忠的并非只有裴彦”

“正是,属下认为务必要将此人拿下,且速战速决。”

思忖片刻,裴沅祯点头。

他转身,瞧见沈栀栀还杵在书房内,问“你还愣着做什么”

沈栀栀不解,她没愣着啊。

“奴婢在当差呢,等着伺候大人。”

裴沅祯嫌弃“你先去洗把脸再来伺候。”

“”

沈栀栀窘,连忙作福出门。

安俊良笑道“说起来沈姑娘胆子实在异于常人,若是寻常女子遇到昨夜那些事,恐怕吓得都要睡不着。”

“你很闲”裴沅祯睨他“捉人的事尽快”

“是。”安俊良拱手“属下这就去。”

安俊良出门,才拐过回廊就见沈栀栀站在那。

“沈姑娘,”他问“你在这等人”

“安大人,奴婢等你。”

“等我”

沈栀栀点头“奴婢想问问,方月犯了什么事是否跟奴婢身上的毒有关”

安俊良点头“沈姑娘身上的毒确实是方月下的,那毒在你身上已潜伏了近两个月。”

沈栀栀一惊“奴婢身上的香又是怎么回事”

安俊良说“侍卫在沈姑娘的卧房发现十怜香粉。”

“那我会不会死啊”沈栀栀担忧。

安俊良笑了笑“这毒若只对你倒没什么损害,但若是与男子结合,两人都会中招。日积月累,便会毒发身亡。”

他说“至少一年内,在毒没完全清除之前,沈姑娘莫与大人”

“呸呸呸”沈栀栀顿时脸色涨红“我才不会跟他”做那种事。

她真是臊死了,裴沅祯那种大奸臣打死都不会跟他有关系。

安俊良莞尔,抱歉道“我先走了,还有事。”

沈栀栀回去洗了把脸,想了想,又干脆自己去提水洗了个澡。磨磨蹭蹭拾掇完毕,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回到墨韵堂的时候,裴沅祯与人在书房谈事,她站在门外等。

阮乌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叼着块肉饼,在她旁边吃得喷香。

沈栀栀这才发现自己一上午都没吃早饭,她拍了拍阮乌的狗头“狗大人,你别在我跟前吃,走远些。”

阮乌是过来找裴沅祯的,扭着肥硕的身体不肯离开。

沈栀栀等了会,见裴沅祯还在忙,索性拉阮乌进了旁边的小厅。

这里是裴沅祯平日用膳的地方,小厅桌上还有昨日没撤下去的糕点。虽然隔了一夜,但夏天吃也不打紧。

沈栀栀悄悄拿了两块勉强充饥。

这厢,一人一狗在小厅里吃东西。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喧哗。

侍卫跑进院子,在书房门口禀报“大人,裴公带人闯进府了”

沈栀栀一惊,立即探头看出去。

这时书房门打开,裴沅祯缓缓走出来。

“到了何处”

“已经到”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乱哄哄的刀剑打斗声,裴彦提剑在前。

“裴沅祯”他吼道“把谢芩交出来”

“细作是我派的,就是要取你狗命今日要么你把我杀了,要么就等着被我杀不然今生你我不死不休”

裴彦是裴沅祯的四叔,侍卫没敢用全力抵挡,阻阻扰扰还是让人给闯进了墨韵堂。

领头的侍卫上前告罪“大人,属下阻拦不住,还请大人责罚”

裴沅祯负手立在台阶前,面色平静地问“四叔想杀我”

“我做梦都想杀你”

裴沅祯笑,张开手臂,懒懒地说“来,我就站在这,你过来杀”

“你别以为我不敢就算赔上这条命我也要为兄嫂报仇”

裴沅祯点头“过来。”

“杀你之前,把谢芩放出来”

“人可以放,但”裴沅祯不紧不慢道“不会活着放。”

“你把谢芩杀了”裴彦悲痛。

他膝下无子,谢芩虽然只是养子,但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感情深厚。

“裴沅祯你做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就不怕招报应吗”

裴沅祯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大笑起来。

“我杀了你”

裴彦持剑怒冲而至。

裴沅祯轻飘飘闪过,下一刻飞快拔出侍卫的长剑迎上去。

裴家的男人从小就被精心培养,文武皆擅长。裴彦武功不弱,但吃亏在年纪大,况且面对的是裴沅祯。

两人在天井里打得火花四射,才不过十数招,裴沅祯的长剑就抵住了裴彦的喉咙。

“四叔还要继续吗”

“有种你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裴沅祯散漫而张狂“我手上沾过无数人命。实不相瞒,你那好嫂嫂和好侄儿都是我杀的。我一刀一刀将他们的肉割下喂狗,啧,死状凄惨。”

“所以”他眸色陡然暴戾“别再跟我说报应,我裴沅祯最不怕的就是报应”

沈栀栀躲在厅里,大气不敢出。

裴沅祯杀了自己的嫡母和兄长,外头传言果然是真的。

这个男人,到底狠到什么程度

“裴沅祯”裴彦暴怒,顾不上长剑抵着喉咙反扑过去。

两人顿时又打起来。

就在情势焦灼之际,有人跑进来,飞快加入战局。

“四叔别打了二哥也别打了哎呦,我的脸”

进来的人正是裴沅瑾,他提剑两边接招,苦不堪言。

过了会,还是裴沅祯看他太可怜先停手。

那厢,裴沅瑾立马过去抱住裴彦“四叔四叔,有话好好说啊。”

也不知一番话是怎么“好好说”的,等几人再从书房出来,裴彦火气熄了大半,冷着脸带人离开了。

裴沅瑾摸了摸被打伤的脸,委屈看向裴沅祯“二哥,我这可是为了救你差点破相了。”

裴沅祯挑眉“我要你救”

“好好好,不要不要,但你不也是等着我来救四叔吗”他笑“你分明不想杀四叔,却还总是跟他针锋相对,啧”

他说完,转头看见厅里躲着的沈栀栀,喊道“丫头,你没瞧见我”

沈栀栀讪讪,赶紧出来对他行礼“裴公子好。”

“喊什么裴公子这么客气,你是我二哥的婢女,也就是我的婢女,喊”他歪头忖了忖,轻佻又撩人地说“三爷。”

“”

沈栀栀悄悄去看裴沅祯,这会儿,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玉扳指。

感受到她的视线,他不咸不淡地斜眼过来“看我做什么”

这么凶的男人,沈栀栀不敢得罪。

她忙正义严辞“忠仆不侍二主,奴婢曾发誓要好生当大人的婢女来着,奴婢只能是大人的婢女。”

裴沅瑾一顿,哈哈大笑。

“二哥,你这个婢女太有意思了。快说,在哪里得的小可爱,也给我一个。”

裴沅祯轻笑了声,转头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沈栀栀的错觉,裴沅祯转身离去的背影

好像有点骄傲

正胡乱揣摩之际,那厢裴沅祯喊“过来伺候。”

“哎”沈栀栀赶紧跟上去。

裴沅瑾望着主仆两人,好笑地摇摇头,也跟上去。

进了书房,沈栀栀给两人倒茶,然后规规矩矩站一旁。

“二哥何时去上朝”裴沅瑾问。

“你也关心这个”裴沅祯在桌边坐下,拿着份邸报随意翻看。

“岂止我关心,朝中上下谁人不关心”裴沅瑾说“去凝香馆的好些官员都在谈论,说此次宫宴过后,兴许过不了多久二哥就要还朝。”

裴沅祯笑了笑,没说话。

“我说二哥,你早点去上朝得了。”裴沅瑾道“你是不知,你不上朝,我爹整日叨念让我劝着你,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若是不想让二叔叨念,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

“娶妻。”

“”

裴沅瑾挠了挠额,颇是无奈“二哥又不是不知,我这人没成家的兴致。成家多麻烦,有个女人管东管西,还得哄来哄去。照我说,还是凝香馆的姑娘们可爱,床上黏人,床下乖巧懂事。你看多好,还娶什么妻。”

他话说完,就见裴沅祯眼神凉凉地睨他。

裴沅瑾后知后觉会意过来,转头看向一旁分明脸红却还强装镇定的小丫鬟。

他乐了“喂,丫头,你听到了”

沈栀栀摇头“奴婢没听到。”

裴沅瑾盯着她片刻,又大笑起来。

“我有句话说得不对,凝香馆的姑娘虽可爱,但没二哥你这个小婢女可爱。”

他毫不正经地说“若是娶妻,能像她这样好玩,倒也不是不行。”

“三弟是否太得闲”裴沅祯道。

“怎么”裴沅瑾故作委屈“二哥连个婢女都护着”

“外头人人传二哥有个得宠的婢女,我还想着怎么个得宠,竟不想连我都比不上了。”

他越说越不像话。

沈栀栀脸红耳热,而裴沅祯面色渐沉。

裴沅瑾见事态不妙,喝了杯茶,麻利地溜了。

走之前,还朝沈栀栀妖艳地眨了眨眼“小丫头,得空来找我玩啊。”

“”

沈栀栀深呼吸,悄悄拍了拍脸。

裴沅祯继续看邸报“他天性如此,你无需理会。”

“奴婢知道的,奴婢不会介怀。”沈栀栀说“奴婢也是见过世面的,又岂会被裴公子三言两语捉弄”

“哦”裴沅祯饶有兴致地抬眼“见过世面”

“”

沈栀栀原本只是随口吹个牛,他这么认真问,倒是让她下不来台。

“当、当然。”沈栀栀面不改色。

“见过什么世面”

“见过”想了想,沈栀栀说“在话本子里见过。”

这倒不是假话,她以前在旧主家曾卖过话本子,自己得空还看过好些呢。

裴沅祯默了默,脸上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奴婢真见识过。”感觉自己被他看扁了,沈栀栀莫名地就想挽尊“什么俏寡妇与隔壁书生、千金小姐的闺中艳史奴婢都看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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