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洋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指着司机的鼻子骂道,“你奶奶的,你开车开这么快,赶去投胎啊?是想谋财还是害命?”
万尧也骂道:“路上躺着活生生两个人你也冲过去,还有王法吗?”
激烈的责骂仿佛要把司机榨出水来,他委屈道:“谁能想到这偏僻的地方大半夜有两个不要命的人压马路,要么就是碰瓷要么就是找死嘛。”
“死?”
两人听到了“死”字像是有了应激反应,瞬间变成暴躁和激动起来。
万尧:“找死?施洋,他说的是我们找死吗?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该死咯?”
施洋:“什么?现在是你差点把我们撞死了,你居然还敢说我们找死,我看你才是找死。”
一整个晚上,他们数次与死神擦身而过,现在没被枪打死还差点被车撞死,两人此刻的怒气值已飙升至顶点也是挺正常的。
“这么说你们不是碰瓷的咯?”司机问道。
也是,要是碰瓷,受这么重的伤早就第一时间勒索司机了。
“谁做那种缺德事啊?”
“就是,真要碰瓷也不会大半夜选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吧?”
“那你们躺大路上干嘛?”
“呃”两人一时不知从何作答。
施洋想了本天,憋出一句,“出来看下星星看下月亮犯法啊。”
司机很内疚,决定负责到底,“看你们都受伤了,我要去香洲送货顺便带你们去医院吧。伤口总得包扎一下。”
“算你还有点人性。”施洋就要动身上车。
万尧一把拉住他,“喂,你这么轻易上车啊,他刚刚差点撞死我们啊。万一他是山上的那伙人,追来假装司机骗我们上车把我们灭口咋办?”
“不会吧?那大叔看着这么老实”两人再度打量一番司机,工装裤,短袖的打扮又的确与黑衣人搭不上边。
“依我看,你这油腻大叔也看着够老实咯,不照样谎话连篇!”万尧反驳加嘲讽。
“依我看,真要灭口刚才他冲过来我们现在已经变成肉泥了。人与人就不能多点信任吗?”最后一句,施洋明显是另有所指。
一番争论后,他们还是决定上车。送到嘴边的顺风车不坐白不坐,况且,大半夜打车基本是不可能了,谁能拒绝得了?
货车座位作为很高,依靠司机推着屁股,两人又费了些劲才爬上去。
经过刚才的意外,司机谨慎不少,眼睛时刻注意路况,车速明显慢下好多,逐渐朝着有光亮的地方前去。
同样谨慎的还有万尧,他盯着司机的一举一动,手放在把手,做好有突发情况就跳车逃跑的准备。
司机从倒后镜里瞥见万尧的凝视,理解成是他在为刚才的意外而投来的怨恨的眼神。
随着路程的加深,万尧戒备心伴着越来越明确通往香洲的方向而逐渐放松。
货车伤痕累累,是辆老款。万尧把车窗摇下一点,凛冽的风雨溜进来撩动他的头发丝,也吹得脸上的伤口生疼。不过挺好,那是还活着的证明。
渐渐的,雨势逐渐变弱,司机也瞧着把货车雨刮的挡位逐步减小直至可以关闭。
从混泥土路驶入松柏路,看到大大的提示牌,“香洲市欢迎您。”
香洲,到了,时不时能听见远处码头船只的汽笛声。
“卟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