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丘生，11423号犯人，今天吃药的时间到了。”看着牢内蹲在墙角的病人，落夜喊道。

那人没有起身，反倒想向墙角缩，但就那么大的一个角落，他怎么也无法再躲避了。

落夜一手持手机缓步靠近，一手拿着刚刚拨出的胶囊球。

落夜伸手拿手机轻戳一下安丘生的肩膀，没等对方给出回应就立刻后退几步。

“太自己吓自己了。”胶囊球揣兜，落夜空出手抓着安丘生肩膀一把将他薅转身。

安丘生的脸上对突然的抓拽没有任何惊恐感，仿佛刚刚闻言向墙角钻只是个巧合。不说惊讶恐惧，他脸上更多的是呆滞感，双眼无神甚至没有聚焦，嘴巴微张没有聚拢，嘴角满是干涸的口水痕，这令落夜更确认这种感觉。

手松开肩膀，安丘生直接后倒靠墙坐在了地上。

“嘭！”他后脑勺直接撞墙，没有用手去摸向撞处，甚至他眉间都没有一丝轻皱。

“安丘生，会说话吗？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吗？”伸手在安丘生面前晃，伸手向上薅着他的头发，让安丘生歪斜的双眼勉强对着自己。

“哈，我在做什么，这就是一个傻子啊。”落夜松开手对自己一声苦笑。

收起手机拽着安丘生的后领将他拖到牢内的洗手池前，一手从下巴向上捏着安丘生的脸颊，安丘生原本微张的口被扩大，顺势将胶囊球塞入。双手拽着他的头将它递到水龙头前，水流开的不大，但也很快灌满他的口腔，安丘生开始不自觉地吞咽，看到他喉咙处明显的耸动落夜才停下来。

捏着脸颊确认药物已经被咽下，落夜直接松手随安丘生倒下，哪怕安丘生全程默认配合，但落夜对他不报一丝好感。倒下的安丘生无声咳着水，咳完没管刚才发生了什么，四肢并用向原本的那个角落爬去。

“头上的疤痕明显是做过手术，这副傻样以及不会出声是手术引起的？关进来之后才做的手术？还是这副鬼样子还能过失犯罪？这间监狱是来者不拒还是？”刚才将他塞向水龙头时，落夜的手按到了他头顶近5厘米的疤痕，疤痕十分规整，曾经穿线留下的印子都还在，之前没能发现全因安丘生的头发过长。

“不对，在这里应该没人会照顾他，狱警明显不会做到那一步，难道他其实不傻？”看着又蜷缩回墙角的安丘生，他狱服干净，刚才近身接触也没闻到什么异味。

“不管是不是我多想，该小心这个安丘生。”落夜想着关上房门，翻看起药板。

4个小时的时间，落夜手里的药板仅剩一颗胶囊球，一路上安丘生那样的完全配合者不多见，但这群奇葩的犯人也没有给落夜添多少麻烦。食物威胁、手机砸头，这群被长期驯服了的犯人，在这文武两者交涉之下乖乖吃了药。

他面前的牢房就是最后这颗胶囊的食用者。

“9634号犯人，约翰·盖西，吃药时间到了。”落夜这次没有刷卡开门，敲着牢门对里面背靠栏杆的胖男人说道。

“狱医换人，劳伦斯被你杀了。”胖男人肯定的语气说着转过了身。

这人是规则知晓者，这个念头第一时间出现在落夜脑海。

胖男人脸上残缺的画着白色油彩，不知多久没有补过，嘴唇脆弱的表皮应该被他自己多次撕裂，上面布满了红黑色的血痂。一个专盯孩童下手的小丑杀手形象出现在落夜的脑海中。

“吃药！”

“作为一个新人，你又有什么交易筹码让我配合你呢？”落夜熟悉的狞笑出现在约翰·盖西脸上。

“药物上瘾？哪款？”思索劳伦斯能拿到的东西，落夜除了药想不到其他的。

“比劳伦斯上道。地塞米松2mg每天，作为诚意今天免费。”盖西收起笑脸，手臂伸出铁栅栏夺过药板，将胶囊球塞入自己嘴里，脖颈处明显的吞咽动作，他特意张开嘴巴给落夜查看。

“3mg。”落夜神情没有变化，和盖西进行讨价。

“15mg，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抠出来。”盖西作势要扣嗓子。

“5mg，吐药你就死。”

“这是医生该说的话吗？还有你哪来的自信能杀了我？”笑脸再现。

“本人l·y，你想成为劳伦斯的病友吗？”落夜以狞笑给予回应，回复盖西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1mg，劳伦斯都给的这个价。”

“明天见。”两人闻言同时收起了笑脸，互相对视，交易达成。

落夜赶向了自由活动场地。

路过白色长廊落夜拿出地图看着那处红叉，那里就是他的终点目标。

路过玻璃牢房的缝纫机区，内部的犯人已经开始用餐，根据计算大概还有3个小时就开始自由活动时间，落夜无事可做打算去蹲守铁门，没有每天一晕他感觉一天的时间尤其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