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开始松弛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落夜现在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大，栅栏对面的盖西对此也不意外，他继续自说自话着。

“都是来潜入白牢，而且这里的管理人丝毫不在意我们的入侵，他们只想这里变得有趣。”

“潜入？入侵？我只是一个运气好的犯人。”

“在这里除了几个傻小子，谁不是犯人！不用装了，哪个超能组织不想清楚这里的隐秘。”盖西对自己的话十分笃定。

但落夜依旧是一脸平静，他确实算是潜入进来的，但他只是来送货的啊！某个超能组织派自己来？难道还能是三千百货？

“奇偶·克瑞”落夜脑海中响起了这个名字。

落夜用胳膊肘撞击了栅栏，盖西见此连忙收回手，落夜也快速后退。

“所以你又是来自哪个组织？”落夜整理着被拽皱的袖子，夹杂着栅栏上的电流声，他向盖西反问道。

“踮脚马戏团中场小丑——不食的盖西。”盖西捡起地上的四个衣物球，边抛着边在牢中转圈，全程他仅靠单脚的三根脚趾在撑地跳跃。

“你怕不是磕药磕嗨了？我居然在听你胡说八道，我怕不是也快疯了！”落夜特意表现出劳伦斯当初对他的那番样子，医师看着病人给他诊断病痛。

“踮脚马戏团的小丑，如果犯人名单的记录不假，这怕不是个杀人狂组织。”虽然表现着不屑，但落夜实际上很感兴趣。

突然，盖西停在了栅栏前，双脚站立，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衣物球开始从空中掉落。

每有一个球砸在他的身上，那件衣物便瞬间穿戴到了他的身上，随着他手中的最后一颗抛出、掉落，一身狱服的盖西出现在那里。

“这就是我的诚意，嗨，狱医先生。”随着盖西逐字蹦出，他的发音声调、声色都在变化，他身上朴实的条纹狱服转变成色彩鲜艳的四色小丑装，他肥胖的身材也在急剧消瘦。

手中拐杖和礼帽突然出现，盖西单手将礼帽按于胸前，另手持拐杖后伸，鞠躬行起落幕礼。

“狱医先生！这诚意如何？”他已经变得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指甲划在黑板，这令落夜的耳朵都有点不适。

看着还在鞠躬却抬头看着自己的盖西，落夜指了指他胸前的礼帽，又摊了摊手掌。

盖西看懂，维持着姿势伸手将礼帽递出栅栏，如今已经消瘦如竹竿的他，连肩头都可以伸出牢房。

礼帽落在落夜手中，立刻被他收入背包，然后将手臂伸到牢房内，礼帽凭空出现落在盖西的光头上，礼帽戴上后便不再是光头，突然出现的彩色爆炸头顶起来紧盖在头上的礼帽。

“这是我的，所以你想做什么？”

“组织将我们留在这太久了，我们要离开。”盖西尖锐的声音在走廊中响起，他并不打算要小声密谋。

“我们？”反倒是在听盖西所讲的落夜开始降低了声音。

“半数的特殊犯人和几名狱警都是外界组织派来的人。”落夜听此第一时间想到那名装傻子都装不清楚的安丘生。

“你就这么直白告诉我，我能信？”

“我敢说清楚狱内另一面的老人都差不多知道，不然我们怎么会有人成为特殊犯人、有人成为狱警。所以知道的多你一个不多。”

“所以？”

“我们需要一些能自由活动的人来配和，那些狱警我们没法依靠、甚至也没法接触，所以找到你，和因你而出现的新人。怎么样？要一起逃离这里吗？我们能提供给你所在的组织我们所知的一切，甚至让我们加入你们都也可能。”

“我考虑考虑，不过你和我一直这么大声密谋真的好吗？”

“真大声密谋其实也没什么影响。专属舞台，谢幕！”随着盖西的一个响指，牢房周遭的空间出现密集的裂痕，随着玻璃粉碎的脆响1，裂痕消失牢中的盖西也变成那个裸体的变态胖子，他的脚边是那四个衣物球。

“刚刚那些可不是幻觉。”

“对，并不是幻觉，只是舞台需要专属的空间，所以没人能听到我们刚才说的。”盖西对落夜的话给予肯定。

“明天吃药再谈，我先走了。”落夜当着盖西的面从背包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倒计时，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

落夜虽然好奇盖西的能力但还是匆忙的离开栅栏牢房区，快速穿过寂静的白色长廊和玻璃牢房区，推开大门走入活动室来到铁门前。

“4681步，误差不大。”落夜又从白色走廊那细数了一次步数，对自己没那么固定的步距，二十步的误差确实不大。

手机揣入上衣兜中，两把钥匙从里面拿出，落夜一手一把插入大门，同时扭动，这里十分轻松，令落夜头疼的是屏幕锁，两张纸条到是很容分辨对应的是哪一个屏幕，问题在那冗长怪异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