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们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而姬昱则留心倾听着每一处细节，就像一位求知若渴的学生在聆听老师的教诲。

“那个时代，距离背叛者受到他们应有的神罚已经过去了上万年，‘船岛’上急需新的眷顾者，作为古神仆从，行使祭祀的职权……而我们的祖先，是被古神亲自拣选的……他们接受了古神的恩泽，让他们自身在一段时间内得以进化，更适合在海中生活……”

大祭司向姬昱透露，岛民们的祖先受到古神的恩典，身上早已发生了惊人的蜕变。通过脸颊和腹部所增生的腮状器官，以及逐渐“蹼化”的手脚，使得他们这一族群无惧风浪，能够在浩瀚的海洋中驰骋。如此他们就能凭借身体的优势，轻松捕到鱼获。

“不过作为回报，我们必须在特定的时间对古神进行献祭。”

大祭司特别强调，“古老者”喜食智慧之血肉，因而作为这颗星球上进化最成功的物种，人类无疑是古神最为合适的祭品。

“千百年来，我们在浩瀚无垠的死亡之海上游走，替古神捕获路过的船只，俘虏祂喜爱的祭品……在‘收成’不好的年月，我们作为古神最虔诚的仆从，才有机会抽签，献出我们自己那纯洁无瑕的身体和灵魂……”

姬昱听得目瞪口呆。

这邪恶的古神，难道连自己的仆从都要吃吗？

还有这些愚昧的信徒们，难道让他们献出宝贵的生命也心甘情愿？

千百年来，又有多少无辜之人遭到这邪神的吞食？这哪里是神啊，简直就是《祖神经》中所记载的食人恶魔！

“异乡的君王，你也许不能理解我们对于古神最为虔诚而深刻的信仰是基于什么……”

大祭司似乎看出了姬昱眼里的震惊，便微笑着向他解释道，“这很正常！那是因为，你还未曾得到祂伟大的眷顾，因而无法理解这一行为的深刻内涵……”

“你以为古神需要智慧的祭品仅仅只是因为贪恋美食吗？你以为作为古神最虔诚的信徒的我们，会真的因此消亡吗？不妨告诉你，即便是被选中作为古神的祭品，献祭于祂，我们的生命也不会像一般的祭品那样就此消亡，恰恰相反，我们的灵魂将得到最终的救赎，去往那凡人无法想象的极乐之境！”

“在东部大陆，许多教派为了招揽信徒也都做出过类似的许诺……”

姬昱忍不住吐槽。

这不就是妖言惑众吗？人死如灯灭，还有个屁的极乐世界啊！

面对姬昱的质疑，大祭司并不动怒，而是耐心的给他解释:

“你这样无知的想法，我曾在另外一位信仰‘暗月之神’的牧师口中听到过，但是，你要知道，你们那些虚假之神并不真实存在，所以无论作出什么允诺，都只是一种对于愚昧信徒的欺骗行为……”

“而我们的神，却不一样！”

他突然低沉地咆哮起来，“我们的神，是真实存在着的！祂所给予我们的允诺，是可以实现的！你现在不能理解，但是请不要着急，我尊贵的客人，等到了地方，你自然会理解一切！”

大祭司说着，阴暗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谜一般的微笑。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知不觉深入地下废墟最为核心的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