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也能放心替位,传承首领之位。
将阎罗首领之位授予一众忠心之士后,我便找到潋丞,也就是你的父亲。
向他寻一份差事,他本想让我加入揭影堂,然我那故友早已在潋氏内乱中亡逝。
对揭影堂,我也再无感情,因此婉拒了你父亲的诚邀。
随后,我得知潋小姐,也就是你的姐姐,倾潋氏物力,铸了一柄神兵。
既然,阎罗中已无我所忧,我也放心离去。便自愿申请到这刀中安闲养老,做一只器灵。”
李晴听后,眉头微皱,提出了不解:“为了养老,就甘愿做一把刀的器灵?”
阎祖听后,笑了几声,随后解释道:“这便是我要跟你解释的第二个理由。
少主怕是,还不知道这把刀的价值啊……
你可知这刀,耗了潋氏多少物力吗?”
阎祖对李晴的称呼变成了“少主”,看得出来,阎祖已经认可了李晴的胆魄。
话刚说完,阎祖伸出四根手指。
“四成,足足四成。
你要知道,十五年前,你出生那一年。
也就是内乱前一年,那时正是潋氏的巅峰时期。
这样一个庞大家族,庞大势力的四成财力,你可知是有怎样庞大?
可以说,整个空洋低地的近一半的奇珍异宝,几乎都拿来锻造这把刀了。
现在,知道这把刀的含金量了吗?
如今,你称这把刀为空洋第一刀,也不足为过!
而能做这样一把千古奇刀的器灵,在我看来,已经是安享余年的绝佳选择了。”
阎祖住了嘴,随后从王座上了身,右臂一挥,那周身火焰便像是焉了一样消失不见。
李晴这才看清阎祖的真面目——身材魁梧,乌黑的浓须长发遍布满脸,身着一身破烂的布衣,两眼金瞳。
乍一看,有一种三米版的金城武既视感。
“少主这番前来,是来索要功法的吧?
也罢,还望少主前些来。”
李晴随阎祖指令走上前去。
越是靠近,李晴越能感受到阎祖的那股阎罗戾气,已经千古沧桑的帝王威压。
只见阎祖将右臂伸展,掌心抵在李晴额头。
瞬时,一道道苦涩难懂的经文符咒不要命地涌入李晴脑海。
空间法术,暗影符咒,火炎刀法,等等奇功异法在李晴脑中生了根。
“这……”
李晴扶着头,退下几步。
强行的灌顶传术让李晴有些吃不消。
“少主切莫心急,这些不过所传功法之一成罢。
单论少主目前实力,还需锻炼神魂,方能承受更多法门传授。”
阎祖规劝道。
说着,阎祖右手又将掌心摊开,密密麻麻的微型金色经文符咒在其掌中盘旋。
“少主,这些是小姐托我给您的功法名单,其中所提及的功法,让您务必修习。”
接着,右掌向前一推,那经文便化作一团暖流,被李晴吸入。
李晴脑子果真出现了一大片功法的名字。
“那么,少主。”
阎祖回到了王座坐下。
“吾希望看到少主今后面对外界,无论是所经历的事,还是所相处的人。
我都希望少主,能拿出今日对我的态度。”
说到这里,阎祖目光更添凌厉。
“不能丢了潋氏的脸,时刻记住,您是潋氏的少主,是揭影堂日后的主子。
你的膝盖,你的尊严,值万金,甚至无价。
日后的您的一切态度,都代表着潋氏,都代表了揭影堂。
所以……”
李晴释放出威压,虽然小,但阎祖也是知趣的人。
见李晴想让他闭嘴,他也没有继续讲下去。
“你何曾见过,臣子理直气壮地直起腰杆,要求帝王要有威严,要有气节的?
这难道,像是一个臣子该说的话吗?”
李晴冷目望去,仿佛这一刻他就是阎祖的主子。
事实上,李晴在往昔十五年,本身也是一个倔骨头。
哪怕不需阎祖诫告,李晴对尊严气节的要求也远比阎祖想象的高。
这也是为什么在刚踏入神魂大殿时,李晴就是在以主子的态度与阎祖沟通。
既然自己是刀的主人,那么这刀中器灵又何来资格训诫自己?
阎祖沉默了,但与此同时,心中也暗喜,这个主子的骨头比自己想象得还硬。
“恭送少主离去。”
李晴的神魂虚影渐渐消散,直至最后化作一片黑烟飘散在大殿中。
最后神魂彻底回到肉身。
阎祖稳坐在王座之上,眼中那金瞳竟然不自觉地泛起泪花。
肉身仍处人间时,阎祖已经见过太多苟且之辈。
他们虽家底雄厚,但为了追求强大,不惜牺牲自主,以附庸他人脚下为代价换取暂时的和平。
美其名曰“委曲求全”,说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到头来,不过陷入懦弱的漩涡,最后匍匐于他人麾下永世难翻身。
初闯天下的豪杰气概消失殆尽,有的,不过是一个不顾尊严,为图利益而舍弃气节的小人罢了。
这样的小人若将成为潋氏未来的栋梁,在阎祖看来,不干脆如趁早暴毙算了。
阎祖从胸口破烂的衣襟中摸出一道老旧的令牌,上面刻着“十一”二字。
往日的岁月就像洪流,冲刷着阎祖这个经历沧桑之人。
当初潋丞欲让阎祖加入揭影堂是不错,但阎祖有一事瞒了李晴。
当初潋丞想让阎祖做的,正是替那位故友的班,做十一堂的新堂主。
“在我眼里,十一堂堂主,永远只有你……”
阎祖追忆之感涌出心头,思念之意溢于言表。
这时,李晴那刚强不屈的身影出现在了阎祖的脑海中。
阎祖笑了……
“可惜,你没法看到潋氏重展雄翼的那一天了……”
话语中,是惋惜,更是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