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关住的时候，默默看着身边的人类。

人类虽然可恨，但是有一点却很好，那就是即使是父亲也会参与幼崽的成长，保护幼崽的安全。

他还记得当他被迫用尾巴拍击水面，让水花溅向观光座位上的游客是，一个雄性人类用衣服挡在了他的幼崽身前，避免他被水花溅到。

那个时候阿戚想的是他一定不会像普通雄性虎鲸一样，只完成繁衍本能，幼崽让配偶带走。

他也想参与到幼崽的生长时光中。

可是……

阿戚目光隐晦地落在郁圆身上，心中的苦闷越发明显。

比起虚无缥缈毫无影子的幼崽，已经在他身边的郁圆更加重要。

他可以不要幼崽，但是一定要郁圆。

所以阿戚闭上眼睛不肯看郁圆，闷声道：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要幼崽。”

他不愿意说原因，那就说明这个原因应该比较匪夷所思，郁圆叹了口气，哄着他道：

“好，好，不要就不要。”

阿戚这才满意了，凑过去嘴吻蹭了蹭郁圆的嘴吻，贴着她张开侧鳍一个优美地滑翔，明明是充满力量感的身体，却显得格外柔美。

郁圆怔怔地看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收回视线。

心中暗叹，自己越来越像一头虎鲸了，连审美都向虎鲸靠齐了。

刚开始见到鱼哥的时候只觉得又大又恐怖，慢慢地熟悉了觉得他强壮又威武。

现在居然觉得阿戚很好看。

侧鳍突然一痒，原来是阿戚看她没反应过来碰了碰她，声音柔和地问：

“怎么了？”

郁圆摇头：

“没什么，鱼哥你游泳好漂亮，以前为什么不这样游？”

以前的阿戚从来不会像亚兰克莱尔那样在海里展现自己优越的游泳技术，像仰泳，海豚跃，这种杂耍性游泳动作，除了狩猎需要基本不会出现。

他从来都是游的很板正。

阿戚得到了夸奖先是害羞，最后显然心情愉悦，亲昵地和郁圆贴贴后低笑着说：

“我教你。”

随后带领着郁圆，一边翻转过身子，一边道：

“把身子翻转过来，然后张开侧鳍，对，居然是这样……”

郁圆听着他的话照做，尾巴上一沉，紧接着贴上光滑的肚皮。

原来是，阿戚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上来，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学的很快，要不了多久你也可以像我这样了。”

他已经很久没用最开始的严厉教学了，最近教郁圆完全是春风化雨，耐心翻倍。

郁圆忍不住笑了出来：

“噗，鱼哥，你是个合格的好老师。”

阿戚歪了歪头：

“老师？”

郁圆点了点头，解释道：

“就是专门教授初来乍到的虎鲸生存技巧的经验丰富的虎鲸。”

这句话阿戚听懂了，但他瞬间不开心了，闷着声道：

“我是你的配偶，不能做你的妈妈和祖母。”

郁圆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在虎鲸族群中，扮演传道者形象的一直是虎鲸妈妈和虎鲸祖母，不由得哭笑不得，顺着阿戚的心意改了口：

“好，你不是好老师，你是非常好的，合格的伴侣。”

这下阿戚彻底害羞了，连忙从郁圆旁边避开，闷着头游了一段，突然又游了回来，认真地看着郁圆道：

“你也是合格的伴侣，最好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