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妈妈叹了口气，昨儿姨娘是爷抱回来的，人都晕了，春喜说宫里火光冲天，爷在火场救回的人，春喜哭得双睛泡泡肿，好在只是发了点烧，一剂药下去就好了，还是她自个开的方子。

“一会老身跟着姨娘吧。”

“不用不用，我就出去办点事，不好劳烦妈妈。”默言抹了把冷汗，桂妈妈跟着自己怎么好施展？

“姨娘嫌弃老身不中用了么？”桂妈妈黯然伤心地垂泪。

这话说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是姨娘嫌老身碍眼？”

“不是……”

“可姨娘就是不肯带着老身一块儿玩。”

我不是玩啊。

“好吧，您想跟就跟着吧。”默言头痛，以前怎么没发现，桂妈妈也有耍赖皮的时候？马车宁在去果郡王府必经的街河口巷子快一个时辰了，桂妈妈靠着车壁快睡着了，默言要干什么她也不问，只陪她一起等，这倒让默言摸不清她的意图，原本打算不论桂妈妈如何拦，自己还是会照计划进行的，哪知她连问都不问，更不阻止，只是陪着，单纯的陪着她。

“妈妈，天冷，前面有个茶馆，要不咱们过去坐坐？”默言怕老人家会凉着。

“好，喝杯热茶暖暖吧，姨娘一起么？”桂妈妈打了个呵欠道。

“一起，一起。”默言打听过了，宁阳每日都会在巳时进宫，未时二刻回府，但今日却晚了近一个时辰，可能被别的事耽搁了吧，她也不急，反正今天不成功，明天再来，明天不成，后天来，总要给自己出口恶气才行。

哪知二人下车没多久，就见宁阳骑着马过来，她竟然没坐马车？这让默言始料未及，忙拉着桂妈妈往街边避。

宁阳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骑着马，一抬头，看见了默言，鞭子一甩，纵马而来。

又要杀我？默言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轰！”一声巨响，黑色浓烟升腾，马儿的嘶鸣与宁阳的惨叫夹杂在众人惊叫声中，默言被人打力一扯，拽着就跑，很快转弯到了另一个巷子，默言不死心，想看看宁阳怎么样了，她刚才扔了个自制手雷，威力并不大，顶多算前世大点的烟花炮烛。

可她是对着马腿扔的，所以……

所以马儿摔倒，宁阳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死应该死不了，但伤残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

她两名侍卫的马也惊了，一同摔下马。

“走吧，回府。”桂妈妈无比平静，就象默言方才只是去买了个首饰似的。

回到马车里，默言忍不住问：“妈妈不骂我？”

“姨娘可觉得气顺了？”桂妈妈笑着反问。

默言撇嘴：“这才哪到哪儿啊，比起她对我的，只能算小儿科，我只是教训她一回，她可是回回都想要我的命，您也瞧见了，我刚才是为了自保，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