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西北乱,京畿颤(2 / 2)

浮沉汉末 大猫不肥 5680 字 2023-05-18

……

与此同时,长街对过的留香院内。

小湖澹澹,一座水榭中,两个中年人相对而坐,不时一阵笑声传向远处。

“哈哈哈!吉利啊,你果然还是那个吉利!你追那卞氏简直与咱们当年在雒阳劫持新娘子如出一辙啊!”身着白色锦袍的高大中年人抚掌大笑不止,说话这男子约莫三旬出头年纪,面如冠玉,眉若重剑,目似流星,薄薄的嘴唇上一撇精心修理过的胡须更是给本就威严的气质中增添了几分英气。

而对面那个同样得意大笑着饮酒的黑衣中年,相比对座之人虽然年纪更小,但因为姿容差了许多,而且颇有些不修边幅,因此显得倒是更老成些,他虽身量不高,但身形壮硕,微黑粗糙的皮肤,一看就是经常东西奔波之人,略带弯钩的鼻梁,给人以精明凌厉之感,最惹眼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狭长的眼眶中仿佛有一颗恒星。

他摸了一把长髯,正色道:本初兄,凉州乱了,京畿恰好又地动了,这天灾人祸齐发,是不是在告诫君王要亲贤能,远小人呢?

“吉利,我服丧六载,拒绝朝廷辟召,为何?世道艰险,奸贼当道而已。我袁绍素有大志,愿立不世之功,然则这现实逼得我不得不隐忍蛰伏。说到这,你也是深有体会吧。现在,乱象已显,确实到了建功立业之时了,只是…你知道近来朝堂争议最凶的就是否西迁长安之事。这背后是世族的角力,双方定会闹个头破血流,所以我的叔父都劝我再等待些时日,人啊!最难厘清的就是关系!”

袁绍长叹一声,举杯一饮而尽。

黑衣中年思索了一会,然后朗声道:“我只知事虽难,做则可成;路虽远,行则将至。本初兄你有你的想法,我理解你,来,干了这杯酒!”

袁绍哈哈大笑道:曹孟德!吾之知己也!

……

北宫,崇德殿。

夜色深沉,烛火通明。偌大的一座大殿却几乎没有几个人,因为皇帝重病在床,太医嘱托生人勿进。

张让佝偻着身躯跪伏在床榻边,静静等候皇帝的吩咐。

“咳!咳咳咳!”帷幕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张让连忙起身上前去服侍,皇帝确实病了,病得很重。

“你…让父吗?咳咳!召史侯(刘辩回…回来吧,你…亲自安排人照顾他起居。扶我起来…我感觉好些了。”

“陛下,老奴知道您想赶紧好起来,但是病来如山倒,您还是要按太医嘱咐,静卧为好啊!”张让轻轻擦拭眼角,情真意切道。

“嗬!朕!天命所膺!区区小疾,无妨。”一边说着,一边挣扎坐起。

张让只好扶着这位倔强的皇帝起身,在殿内缓步行走起来。

“呼…让父,你说怎么会这样,大汉这驾马车已经快到了悬崖边上了,朕一心要挽救,为何这下坠之势总是不减反增呢?”

皇帝站在大殿门前,扶着门框,眺望眼前广阔的玉石平台,远方云遮雾绕的月亮,背影看起来是那么萧条。

扑通一声,张让跪下以首抢地道:“都怪老奴无能,早就应该看出那些反复无常的异族会反叛,陛下勿忧,朝廷大军所向披靡,羌人不过是癣疥之疾。”

皇帝听完背影微微颤抖,好似是在嘲笑,只是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笑谁。

“怪你?怪你们阉竖、奸宦?”

张让有些摸不准话里的意思,只把头狠狠地压在地板上。

皇帝摇摇头笑道:“是朕错啦!朕不该做皇帝!朕!做不好这个位子的事!呼…咳咳,让蹇硕严查宫禁,另外晓谕外朝不要在封禁雒阳了,官府须全力救灾不得徇私拖延。”

“是,老奴立刻去办!”

“等等,你亲自去告诉封谞,稳住那边,不要让那些人觉得西边乱了,他们就有机可趁,朕就腾不出手收拾他们了…去吧!”

张让躬身倒退出去,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大宦官,刘宏笑了,笑的很开心。因为一个迁都,这些世族马上就要表演一个狗咬狗了。然后又想到刚刚收到的一封密奏,沉思片刻轻轻说道:“孙策?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我给你机会成长,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惊喜…”

……

陇西郡,狄道。

一日间攻下这座西北重城,羌胡叛军高兴的举行了一场篝火晚会,这些胡人汉子们载歌载舞,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肆意狂欢。

城中太守府中则是有一场规格更高的晚宴,叛军主将之一的韩遂和北宫伯玉在此宴请胡人首领,众人畅饮气氛融洽,此时一名高鼻深目的西域舞女款款走入厅中,扭动起婀娜的身姿,跳起了西域特色舞蹈,一时间,众人垂涎不已,纷纷目不斜视地盯着她那杨柳枝般的白腻细腰。

随着胡琴越加激扬,舞女抛起肩头的红纱,露出一大片雪白,众人睁大眼睛,突然眼前一花,一道寒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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