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龙淮夜里梧桐雨(1 / 1)

可乐加冰,丢了一份喜欢。

写诗的人站在云端,小心着不会踩空坠落,睡在心间水坎的怪物在失控,外面的风雨或是繁华,想出去看看。

将军把剑扔在了风沙里,念着龙淮里痴缠不休的酥花醉雨。把心锁在一座囚笼,用心血养着。

在街上走着,踩过落日后的积水,降临一夜寒霜,叶子碎裂,风在无情动着刀子。

谁狠心拆了老友的招牌,炉子里煮着茶,屋檐下他静坐台阶上,守着老旧的房屋,门上青苔刻痕。

总是不愿离开,就算已经是旧地失守。他是顽固的,门外出现海市蜃楼的光景,忽近忽远,他脚下出现流沙,像是要吞没他信奉过的一些东西。时间往前不回头,他也逐渐忘记了一些东西,从老爷子那里拿走的刀,在城市里转弯就错过的咖啡屋,纸上的笔墨干涸,枯瘦的花在风里沉睡。

凌阙看着脚下这团流沙转了方向,是南岸风起,又惊扰了池上荷花。拈花一落,夜里飘摇的雨声呐,总是撞击着什么执念,钢铁般的义无反顾。

山阙剑门关那里留下了刀剑的刻痕,攻城锤车停在门外。

昨夜风起,凌阙提前离开了宴会。他带走了留在桌上一樽没有人来碰的酒。宴会里攒动着流萤光点,歌姬弹唱不属于自己的一幕江湖戏,流失在人山人海里,一座收留可怜人的楼阁,也收下了人群的心,不觉间已经被困住。这里分了两类,主人和客人,凌阙其实也是这里的客人,不过这里的主人不太喜欢他,也是在害怕他背上的血色蟒。主人不会留下凌阙的,他这样走在悬崖边缘的人,刀锋上的血腥味会一直和房间里的某些花香碰撞。

歌姬用流云烟纱半遮面,舞动在莲花中央,踩在看客心上。看官眼里着迷,总是想要抓住这若仙临羡的身段。

凌阙在门前饮酒,还是坐在石阶上,看着又在相聚的流沙。

酒晃动在凌阙心里,小舟上的人看着天上零星。在江湖里厮杀,血色蟒缠绕在凌阙心上,朝自己的主人吐着蛇信子,盘踞在凌阙脚下的领土上,巨蟒漆黑色的蛇瞳盯着远处。

凌阙碰了碰巨蟒的脑袋,忽而叹息几声。

“没感情的冷血动物和无感无心的人真的般配。”凌阙看见她朝着自己这边在走。她踩过树下阴影,对着他的眼睛,不怒也不惧。

“是不是也让戏台上的歌姬把心眼锁住了,猩红布绢上刺绣妖冶,听说今天的一处戏真的是写在江湖这张幕布上的。来看的人都入了景,只有你这个生病的人走走停停,不是一开始就入座。”夏偃月看着巨蟒身上随着呼吸吞吐也一开一合的鳞甲。偃月在鳞甲上游走间留下浅浅的刻痕。巨蟒居然很温顺的不动。

“关羽不肯下山,还是固执的在守他的寺庙。一座人群走散的城,就只有你还拿着刀要和门外的攻城锤硬碰硬。你去看看心理医生,确定一下你其实不是个小疯子,只是在偶然间失了神。”夏偃月带来消息。

“龙淮夜里又下雨了,然后歌姬临时换了戏曲,偏偏唱了一出阴阳缺。”夏偃月指着凌阙心口那里。

“你已经留在了宴会和戏子楼阁那里。”她说。呼吸间小舟上的人已经上了岸,夏偃月看着无人乘舟在自己摆渡。

巨蟒看着凌阙,自己主人孤身一人登楼,还是要拿自己的一身鳞甲去护着凌阙拼凑起来的心。

“在生病边缘徘徊自救,我已经无可救药。”凌阙靠着巨蟒漆黑的身形慢慢在风里睡着。

龙淮夜里又下雨了,夏偃月在屋檐下守着一炉还在煮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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