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务员走后，两人才继续交谈。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徐睿杨死的时候，你一看就知道他是吸了毒，而且多半是冰毒致死？”

“对，另外，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纪云璃说道，“上次你在医院见到的那个晏玄奕，他本来也是牧师集团的人。”

“代号鼹鼠？”江承霄猜道。

“你怎么知道？”

“猜的。”

纪云璃切开牛排：“他是二十二岁的时候遇到的秃鹫，也就是我十六岁那年，秃鹫发现他很有电脑方面的天分，于是把他推荐给了纪良衍。他一直非常敬重信息技术方面的人才，因为曾经提出研发伪造监控的技术，那个时候就是一些电脑天才帮他实现的。这种技术是牧师集团的绝密，从不外传。”

“为什么要伪造监控？交易完把监控删掉不就好了？或者可以干脆在没有监控的地方交易啊。”江承霄提出了漏洞。

“纪良衍觉得按照寻常毒贩的手法，没有监控，或者删掉监控，更容易引起警方的怀疑，他的反侦查意识比一般人强很多，天生就适合做毒贩。”纪云璃解释道，“那个时候晏玄奕是个穷学生，家里还有弟弟妹妹，非常缺钱，虽然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但还是同意为他们效力。他那个时候一直不回家，只是给家里寄钱。”

“但是好景不长，一年之后，他的父母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找到了他，还带上了他的弟弟妹妹。他父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了，想劝他浪子回头。但他当时没同意，况且纪良衍和秃鹫给他的福利待遇也不错，他不想放弃。”

“所以后来，秃鹫杀了他全家？”江承霄问道。

“对，应该是当时他和他父母见面，被秃鹫手下的人撞见了。”纪云璃应道，“纸里包不住火，父母和弟弟妹妹被杀的事，晏玄奕偷听到了，因此生了二心。他这个人做事太冲动，当时拿了把菜刀就敢去刺杀秃鹫。”

“当然，他失败了。但是那个时候秃鹫忙于躲避警方的追捕，焦头烂额，所以处理晏玄奕这件事他交给了手下人去做，也因此被我逮到了机会。”

“秃鹫下令把晏玄奕淹死，他和晏玄奕共事那么久，当然聊过天，知道晏玄奕最怕的就是水。他的手下就找了条水很深的河，一脚把他给踹了下去。秃鹫手下的这帮人办事真的挺不牢靠的，这么多年他那个老东西没被这帮人坑死算是走运。”

纪云璃叉起一块牛排塞到嘴里咽下去，又道，“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被推下去十分钟了，我游了很久才找到他，当时他差点就没气了。”

“你给他人工呼吸了？”江承霄不悦道。

“算不上，就是按压了几下，他就把水吐出来了。”纪云璃说道，“后来我找了个地方给他住，把我这些年攒的的零花钱全给了他，让他为我所用。”

“他好像自己也打工，就这么过到了今天。说起来我也算是他老板了，每个月还要给他发工资的。”

“他懂怎么破解牧师伪造监控的技术？”

“他懂。”纪云璃说道，“严格来说他算是个黑客了，说不定还得判刑。江队，这个人我留着还有用，看在我这么坦诚的份儿上，你可不可以先不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