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又是那个小破旧办公室，依旧烟雾缭绕。

施洋正翘着二郎腿放在桌面上。电脑里放着电影《爱乐之城》，是部歌舞电影。他戴着头戴式耳机，摇头晃脑地惬意跟随着舞曲哼唱。

另一头，门外，万尧火速穿过熟悉的狭窄的长廊。

“走路不带眼睛啊，有病就去看医生！”

长廊的宽度同时满足两人通过很困难，万尧急速火燎，接连撞到好几个人。不过他这会也没功夫搭理了，愤怒使他丧失平日里该有的礼貌。

走到尽头的78，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咯吱~”老化的木质门拉了一道格外尖锐的声音，冲破施洋正在享受的舞曲氛围。

受到影响，施洋稍有不悦，仍然看着屏幕不耐烦地说道：“梅姨，刚才我不是把房租付清了吗？又有什么事啊？”

“什么事？你爷爷我来啦!”万尧一个箭头上去打掉施洋的耳机，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万万尧？你不应该好好训训练吗？你来干嘛？”

“你猜。”万尧轻蔑一笑。

“我我猜你想我了。”

“你爷爷我来找你算账了！”

施洋有点慌了，“你知知道啦？”

“武打训练是吧？变成真子丹是吧？我也来给你训练训练！”万尧搓搓双拳，关节压得噼啪作响。

“万尧，我也不想的。万事好商量，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有什么事等我给你训练一顿再说吧。”说完，万尧的拳头就要挥下。

“停停停，虽然你挨打了，赚钱一事我没跟你说只是想之后给你个惊喜。你在拳馆挨打看着别人的招式，也能学到东西嘛。又能赚钱又能学东西，一举两得，不是好事一件吗？”

施洋的嘴巴吐出的词像一连串的炮弹，打在万尧的耳朵上不痛不痒。

“你别狡辩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你骗我其实还好，但是你知道最让我生气的是什么吗？”

“什什么？”施洋小心翼翼地询问。

“五十块！我就只值五十块啊！跑龙套都没这么便宜，你把我卖了都不卖贵点，我有这么便宜吗？”

万尧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他说什么今天都要把这口气给出了。

在沙包大的拳头距离施洋的方脸还有1公分的时候，他挥手阻止，“等一下！”

拳头停住了。

施洋深深吸了一口香烟，火圈直至烟头，再长长把白烟呼出才缓缓说道：“在被打之前，我还有事想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人，你不能说斩就斩啊，好好再审审案啊。”

“好，我让你死也死得瞑目。什么问题，快说！”

“我骗你是我的不对，但是刘馆长也有份骗你啊。而且我谈价格的时候是那个吝啬鬼把价钱压到这么低的。你只值五十块，罪魁祸首是刘馆长啊。”

“你有想过给刘馆长教训一下吧？不能只针对我啊。”

“我有想过，但是没有做。”

“为什么？”

“因为我打不过他，我找他打不是被一拳必杀吗？”

“好有道理”

一句“我打不过他”简单粗暴，施洋哑口无言。

干不过壮硕大叔，万尧这个活力满满的青少年还干不过施洋这个三十几岁的油腻大叔吗？

不仅没有找刘馆长麻烦，紧接着万尧还说了他给刘馆长搞直播的事。

“什么！等等，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什么不对？你还有脸说我不对？”

“你还给刘馆长开个直播账号，对他，你是以德报怨。现在对我，你就要锱铢必较，报复到底。玩双标，针对人哦。”听上去竟还有些委屈腔。

“我都还没说话，你还委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