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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会铭记一切 Erde 39261 字 10个月前

下午,兰德里柯还是选择了自己去送花和采购,把我留在了兰若释迦。

“海希伊德,在无数年前……就在这个日子,来到兰若释迦,发芽长大。明天是忘忧节,也是海希伊德重要的日子,记得吗?”若娜缇问我。

“重要的日子?是我的生日吗?”我摸着若摩诃头上的花。

“海希伊德聪明,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若摩诃说。“兄妹们……开始准备至上珍馐了。不过若帕卡斯,好像很生气。上一次这么生气还是在无数棵大树开花前,海希伊德去看看她吧。”

我走到他们的房子前,若帕卡斯好像刚知道哥哥们走散了,进行自己的修行,若帕卡斯像赤团花一样生气。

“哎呀呀,说了多少遍不能走散……若望师,若阿波,若卡罗提,笨蛋哥哥。不让若帕卡斯省心。”

“呜呜……”

“呀,是海希伊德。”若帕卡斯抬起头,“谢谢海希伊德把哥哥们找回来。”

“没关系,若阿波,若卡罗提,若望师,要注意安全哦。”

“呜呜……海希伊德……”

若阿波,若卡罗提和若望师很快跑到自己的锅前制作菜肴去了。

“要做出最好的星星菇……嗯,就是这样。对不起海希伊德,不能把所有的星星菇都做成佳肴……妹妹罚我在余晖果成熟七次后才能摘好吃的菇,所以我要留下很薄很薄,比叶子还薄的一片空白。不然的话,肯定会在第六次就摘星星菇……呜呜……”若望师拿出薄得可怜的一小片星星菇,薄得都透明了。

“唔……给妹妹吃了“快乐的味道”后,她就没那么生气了。还记得上一次这么生气,是因为我们在兰若释迦弄出来了很多烟,把很多兰若裟吓得变成种子休眠了……妹妹就把我们赶出了兰若释迦,咿唔。下次她再生气的时候,就再给她吃“快乐的味道”……”若阿波很宝贝地抱着之前简北萝菈那罐糖。“……不对,还是不要有下次为妙。”明智的选择。

“这份水样……很澄澈,内含雨水小水滴。这份……来自大海。”若卡罗提很认真地比对着水样,就不打扰他了。

采歌者们唱出轻灵的曲调,有节日的气息。

若伽嚳,若娜缇,若摩诃和一群不知名的兰若裟一起布置着兰若释迦。

“这里这里,要不要挂条彩带……”

“花哨!”

“最美丽的装潢,只是最简单的……”

“打住啊若涟世……”

若渡离在瀑布下面若有所思地抚摸着木杖。

三位童话作家不断抒发胸臆,讲述着《天上飞的的花》《萨伯纳爱人》《流浪的叶子》如此几个故事。

“从前,有一朵天上飞的花,被一根细线牵引……”

“从前,有一个酥伊,他的爱人长眠在神的意志中,于是他……”

“从前,有一片流浪的叶子,它居无定所,不甘平凡……”

“为什么,是花,果和叶子呢?”

“无所谓。只是三个故事而已,海希伊德,最后听不到的。”

“兰若释迦的传统,这些故事,只能讲给流水听。故事,是让流水活下来的秘密。”

“流水是故事们组成的,海希伊德创造流水,智慧。不过,海希伊德可以知道这些,让你甜的,叫果,让你涩的,叫落花,让你平静的,叫叶子。正因如此,大树们才能够协调地活下来。”

“喔……原来是这样……”

我伸手抚摸兰若释迦的水流,这里面真的有很多故事吗?

流水携带花瓣而去,里面是梦的回清倒影。

“月光终于如水般泻在了这条河流上。她是一条河。那些惊天动地的声音都不曾改变她的流向。她冲刷走那些岁月,把它们埋葬,然后自己慢慢地老去。”

原来这是记忆写下故事的真谛。她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保留着无数故事,所以不停流动。

写下来,多看看,也许就能记住了。如果没有阻挠的话。

远处若般梨放飞风筝,若助诸坐在木桩上,若芙拉静心侍弄着美丽的洒琵希莉……

走过去,若芙拉抬起头,让我看这朵洒琵希莉。

浅紫色花瓣如梦幻般渐变为银白,有水波光影浮动的花瓣,清丽收起的花芯,伸出不多不少的纯白色花蕊,清瘦细长,如同天上的星辰般亮,有一种智慧而沉静,明澈的感觉。

智慧主的千夜浮梦中的点点明澈波光。

“海希伊德不用说话。海希伊德能明白花的话,若芙拉也明白。”

“关于海霖陀神机……”

“太好了,雨水恢复了正常……”

“无逻伽很久都不会来了,蕈兽,也有个好好的梦……”

若巴鲁,若礼耶,若加惟的使命告一段落,惬意地在草地上聊天。

若墨浮与草露晶蝶快乐地玩耍,他不记得耶利米爷爷和桑塔因爷爷了,这是遗憾。虽然有时候忘记了才会快乐。

若普特和一只不认识的兰若裟聊天。

两只不认识的兰若裟在闲聊——

“来呀,来比赛呀!”

“若轻碾不要小瞧了若销樵!”

“如果在跑起来的老虎身上跑,就会跑得更快了吧!”

“愚蠢!你会被身下的老虎超越。”

“咿——”

现在见到所有的兰若裟,少说也有七八十只。

一个庞大的家庭,算上我。

“若伽嚳呀,若黛裟是真的不在了么?”我问最年长的兰若裟。

“没错。”他停下手中的活计,头上的棕色叶子转动起来。“她是从前的兰若裟,草木告诉我们,她成了酥伊,忘了兰若释迦,也看不见我们。”

“啊?!”

“但她还在海希伊德身边,她若是觉得好……我们会一直记得她。”

“身边……是谁呢。”

若伽嚳摇着头。“这个,不知道。她把力量留给了若摩诃和若娜缇,把木杖给了若渡离,把记忆留给了兰若释迦。影像,留在了那条路上。”

“等等……爷爷不也认识若黛裟么?如果是在那时……”

“她在百年后获得了第二次生命。但是,在海希伊德苏生的前一年,她选择了变成酥伊。”

所以,到底会是谁呢……

“还有……兰迦奇督,是用记忆换来的?”

“没错,是这样。”若娜缇点着头,“我们拿出珍贵的记忆,为了守护珍贵的朋友。”

“因此,古老的兰若裟有着很强的兰迦奇督。”

说出这话的时候,若娜缇并没有露出惋惜的表情,说不出……我们是什么感觉。

“你们付出珍贵的记忆,最后却被轻而易举地遗忘……这样,甘心吗?”

最后,我没问出来这句话。

因为他们的答案肯定是不理解。

就这么一群天真的,纯洁的,甘于奉献的……孩子。

他们也只是孩子。

记忆在他们眼里就是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因为如此,才会有那句“最后,森林会铭记一切”吧。

我坐在兰若释迦的家人们给我临时准备的屋子里,里面的设施都是按照酥伊的尺寸来,真是不容易,一定准备了很久,探讨了很久,很辛苦。

他们对家人,对朋友都是掏心掏肺的好。

那么我们回报给他们的呢?是最后的遗忘与背叛。

我坐在木桌旁边,摆弄着那只郭狐玩偶。

“没想到沙漠人的手这么巧,以后要拜托他们做几个兰若裟玩偶。”

“要是做得不好我就不买了,毕竟一只活生生的郭狐站在这里。”兰德里柯双手抱胸,自上而下睥睨着我。

“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天都黑了哦!”他没好气地说,“你想……”

“停——”我阻止了他即将到来的长篇大论。“别训我了,桑塔因爷爷怎么样?”

“他不在帕德摩斯港,店铺里有一个年轻人看着,说等他回来就让他给我们回信。信大概会送到道响郭吧。”

我点着头。

嘈杂声逐渐溜走了,兰若裟们在自己的石房子里打瞌睡。

这时我才发现,兰德里柯的手一直背在后面,似乎在遮掩什么。

“嘿,藏什么呢?”

“没事!你没事就赶紧睡觉……”他别过脸,如此不自然的表情,一句话也不能信他。

“受伤了?又不想告诉我!”我龇着牙,“别藏了,让我看看。”

我把他的手揪出来,他到也没反抗。只是,一朵艳红的玫瑰直直冲进视野,很突然,如鲜血一样殷红的花瓣好像火舌舔着越来越焦灼的空气。我的眼睛好像被刺了一下,如此莽撞,好像跌进一片瑰色的海洋,宛如红色凝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像有一盏钟在我心里被用力地敲了一下。

“喂喂……这是送给谁的呀。”我轻轻放下他的手,十分虚伪地问。

“……本来,只是想在你睡着之后放下,没想到被发现了。那么,这还能算是个礼物吗?”

“不不不,别开玩笑了兰德里柯。这一点都不好玩……”我连忙摆着手往后退,兰德里柯却很坚定地说:“不,我没开玩笑。”

突然想起好久前做的那个梦,我打赌我的脸一定很红,它感到很烫。

火红的,很烫的花。

“兰德里柯,不能这样。”我试图给自己找借口,“爷爷不会同意的,还有……”

“巧了,老师其实早就希望我能一直照顾你,嗯,也算是他的一个心愿吧。”

这波纯纯抽走了我的最后一张底牌。

“你不要违心。”心里的一个声音说。

“可是……”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样对谁都是不负责任。”另一个声音争论。

“我……”

“这种事是不能被阻挡的,任何事实现的前提都是遵循本心。”

是的,我无法否认自己确实喜欢兰德里柯。但同时我也明白,这对谁都不好。我不能去赌某一种可能性,这样,是不负责任。

“人的一生,并不只是跟着灯塔前行。”

但是,我握住的最后一个命运——我可以回来的。

“如果……你真的忘了我,我就找到你,然后……敲敲你的梦。我想,你会想起我的。”兰德里柯说,“我相信你不会忘了我,所以,你要比谁都相信。”

我望着他,近乎透明的眼神中,夹杂着些许责怪。

“我该说什么呢?是说答应呢……还是愿意呢?”我认真地问,“似乎哪一个都不合适……我没做过这方面的研究,所以抱歉。不过,或许对于你来说,之前那些所有没有答案或是没告诉我的事……都有了吧?”

“无所谓是什么……”他催促我赶紧睡觉,如同往常一样。

还是说……其实早就不言而喻地应下了。

“只要这样就好,好好休息。”他啪地一下把灯拉灭了,又说了几句没什么意义的关于我健康问题的训斥,最后他还是如同之前的某些时候一样,抱着我,让我小心着凉。

我趁机摸他耳朵,手感非常之不错。他捉住我的手,对我说:“你既然这么闲的话,明天帮我给尾巴涂精油吧。”

“如果不涂精油会怎么样呢?”

“不仅会失去光泽,还会被水淋湿,就不好摸了。”

我缩回手,安分地待在他的怀里。

还是那种熟悉的,无法脱离的,无可替代的安心与温暖。

所以,也只能是你啊。

如同棉花吸进了空气变成了大朵大朵的云彩,饱满得膨胀,剪一片下来慢慢咀嚼有着温馨的甜软,心情就像是三月的晴朗,花朵一般地绚烂着。

我可以在他的身后受保护,也能够因为他在身后而变得坚强而勇敢。

渐渐模糊了意识,梦里的身影更加模糊,仅仅是一个晕染的光影般,声音低沉却很明晰。

“你是不是觉得……一切都有着某种“巧合”存在。”

“朋友啊,你就别蒙我了……我可没心情猜谜,到底想说什么,就告诉我吧。”

“不行,绝对不行。”那声音强硬地拒绝,“这要你自己领会……不过,在未来的某一天,我想你会明白,还会来告诉我……星空的奥秘和命运的森林。”

“嗯……现在的我,还是懂的太少。我是谁,又将要去往何方,我的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吗……在这星空中,有我的位置吗?如果有,能不能被我看到呢……”

“你好像一只等待着退潮时分的螃蟹。我就直说了吧……你算是一个独行者,若黛裟走了之后更是这样。虽然一直和兰若释迦的大家在一起,也确实是他们的家人,也确实幸福,但你还是和“简单”这两个字格格不入……能改变你星轨的星星,啊,很奇怪,到最后竟然是模糊的。”

“你也看不清么。”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是如此。你本是草木的精灵,森林的亲生女儿,却因为承担拯救的使命而拥有超越神明的力量。关于这个问题,我有两个想法。一个是,你就是这么简单,被大神司选中了。另一个虽然很离谱,但可能性很高——你本是最纯粹元素的继承者,是森林记忆的种子,天地钟灵造就而成,是天空的一颗星星,也是神中的一位。如今鹿泽的执政者已经死去,也不会有新的维系者到来……总而言之,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的身份,游走在一个边际……你是在这片土地上辟出的一位守护者与铭记者,也许你的力量虽然与大神司接近,但却不是她本身赐予的,而是来自你所爱佑的森林。”

“你的意思是,我不在辖区内。而且,是大神司,鹿泽三神外的另一“维系者”?”

“没错。不过,我得到的结果是……你在最后,要是意志够坚定呢,就会从梦中醒来,那时你还是正常的,嗯,梦中的兰若释迦也会在。只是……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变数波动——你将来的爱人。他会教给那时的你很多,让你成为情感更加完整的人……“杜兰德尔”,即使是你的造物,也仅仅臣服于内心深处最真切的情感。驱动它,还是有些难的……不过,作为你的创作,我知道你能的。因为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冷漠的人……我曾从你的心中听到很多很多……”

“所以我把它放在你这儿……朋友,等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应该已经是一棵贯穿始末的树了,梦,作为一切的始源又作为一切的终焉……该说什么好呢。哎,请替我守护兰若释迦的美梦吧,我再回来时候,请……再让我靠一靠。”

星星还是很亮,一如当年每个人看到的那样。

“等再见到你的时候,也许几千年过去了,那么,我的老朋友,很抱歉让你在这里忍受千年孤独……我想,等所有都结束了,一切都归为平静……我就去……嗯,就是这样。”

“好,我比谁都更相信……等到那个时候,我会把你忘记的,你想知道的,你不知道的都告诉你。还有,我会把“杜兰德尔”亲手交给你。我相信,你会带着它,击碎一切黑暗的时日。”

“你有一双情感丰盈的眼睛……从那里能看见,你的星星。还有……你的心是充满爱的……能被你创造出来,还真是我的福气啊。”

晨露湿润了干燥的空气,偶起的微风,送来树木的清香。一夜之间万物更新,而前夜的一切则随风消散。阳光才从另一半转身,并不是格外的耀眼,暖意中又带着安逸,仿佛整个世界变得惬意。

似乎有美丽的蝴蝶要从梦的深海中挣脱出,星星说,有故事要发生。

不知道是做了一晚上梦的缘故……醒来的时候竟然仍然是凌晨,梦中的兰若释迦还没有从梦中苏醒,兰德里柯也很安静。

我从背包里摸出一个便携式星盘,比我平时被兰德里柯叫起来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他的作息很规律,一般会在十五分钟后醒来。

兰德里柯的睫毛颤了颤,耳朵抖动了一下,最终没有睁开。

“……你醒了?这么早,难受?还是做噩梦了?”

“都不是,只是醒的早了点而已。哎,你怎么醒了。”

“声音,我听见了。”他顺了顺自己的耳朵。

“喔,听力真不错。”

“是啊,我们是大耳类动物。”他似乎完全醒了,感叹了一会好觉,“哎,快些。忘忧节要开始了吧。”

“喔,是呢。”我点点头。

我和兰德里柯一起走出房门,一股节日的气息就迎面而来,到处都装饰着不一样的美丽的花朵。

“真是用心……”我听见兰德里柯小声说了一句。

所有的兰若裟都出来了,我们品尝了若望师,若阿波,若卡罗提共同做出来的“至上珍馐”。若帕卡斯倒没那么生气了,不过几个哥哥还是小心地看她。

“海希伊德,酥伊兰德里柯……是不是很快乐,很清澈,又很鲜嫩。”

我们用力嚼着星星菇,用力点着头。

若帕卡斯摇了摇头:“若望师,若阿波,若卡罗提,笨蛋哥哥。若帕卡斯,要送给海希伊德花花,是若帕卡斯的花。还有,哥哥们的花。”

“希望你喜欢。”

我们走近若巴鲁,若礼耶,若加惟,他们在瀑布那里观望翻腾的小小浪花。

“海希伊德,酥伊兰德里柯,请看。”若巴鲁说。

“这支瀑布,曾经是海希伊德放置的,它和海霖陀神机相连,如今的水质如此清澈,是海希伊德和酥伊兰德里柯的功劳。”若加惟说。

“它能代表森林里的雨水。海霖陀健康,它也清澈。”若礼耶说。

“如今无逻伽被拆掉,枝和叶也被疏通,小小的水浪可以正常地流动,蕈兽也不会因为不健康的叶子哭哭。”

“所以我们要送给海希伊德和酥伊兰德里柯花花,我们三个一起种的花花。”

哗啦啦作响的瀑布仍然自顾自地流淌着,你有自己的思想吗,你在向前奔走的时候,会想什么呢?它挽着不知哪里飘来的落花而去,打着转儿不知道到哪里去。

“海希伊德,酥伊兰德里柯……一起放风筝?”

“啊,是若般梨,若般梨好。”若礼耶跳起来打招呼。

“若礼耶,若巴鲁,若加惟。要一起玩吗。”若般梨背着风筝,轻轻地问。

“好啊,最近怎么样?”

“最近……过得很快乐。每次看到小鸟飞到天上去,若般梨都很快乐。好像……酥伊朋友还记得若般梨一样。”她轻飘飘地说。“谢谢海希伊德,花花,送给你。”

“嗯。每次听到采歌者唱歌,若加惟也会高兴。”若加惟把一朵花的水递给若般梨。“若加惟曾经的酥伊朋友,很会唱歌。”

和若般梨放了一会风筝,我在一片新翻的田地上看到了若芙拉和若墨浮。

“若墨浮,若芙拉!”

“海希伊德,酥伊兰德里柯。”

“你们在种花吗?”

“是啊,若墨浮想种一些花。”

兰德里柯用手捻了捻土壤,点了点头,“种什么花呢,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鹿泽地蔷薇吧。”

“酥伊兰德里柯聪明,鹿泽地蔷薇易成活……嗯,若墨浮,也需要向若芙拉学习。”

“若芙拉,洒琵希莉开得怎么样?”

“已经种好了。多亏了海希伊德的土壤,可以用兰若释迦的梦之花装点兰若释迦。”若芙拉点头。

“哎,话说……刚刚看他们送的花都是洒琵希莉,是你种的吗?”

“嗯,这曾经是若黛裟姐姐亲自留给我的花种。我种下后,会有其他的小小孢子,然后,其他兰若裟可以种出不一样的花,最初的洒琵希莉叫“洒琵希莉之母”,其他兰若裟种出来的花,是他们自己的花,所以,会有不一样的颜色。”

“是颜色变种吗?”兰德里柯问。

“真奇怪!酥伊兰德里柯,“洒琵希莉之母”是最初的花种种出来的。只要种花的时候有不一样的情感,用不一样的故事作为露水浇灌呵护,就会开出不一样的花。颜色变种是什么,不懂。”

“酥伊兰德里柯,像大石头一样,没有那么聪明。不过对酥伊来说,却像荷叶一样。聪明。”若墨浮点点头,“这是若墨浮的花,若墨浮和酥伊朋友的故事……花花很喜欢,土地也很喜欢,酥伊兰德里柯和海希伊德喜欢吗?”

“喜欢。”我们点点头。

“……所以洒琵希莉,是一切花的开端,如花般绚烂的花,还有……若裟哈,是若芙拉的朋友,他会做若芙拉的梦,还会唱繁花的歌。”

我们靠近两个声音很大的兰若裟。

“海希伊德。”“海希伊德。”“不对,她没见过我们。”“不要重复我想说的话。”“明明是我先想的。”“我先!”“我先!”

“嘿……你们叫什么?”

红色的兰若裟说:“我叫若天耶。”

黄色的兰若裟说:“我叫若耶天。”

“这是我们的花。”他们互相看一眼,“哼。”

“喔……”我点点头,接过两朵一模一样的花。

“海希伊德,来听听采歌者的歌吧。”若摩诃出现在身边,“若天耶,若耶天,不要吵了——”

“哼。”他们即刻钻进土里不见了。

“唉,若耶天和若天耶从土里长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吵吵闹闹,像是两棵抢夺养料的草。”

“嗯,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海希伊德为什么要担心,我们知道他们其实关系很好。虽然是两棵抢夺养料的草,但根是紧紧相连的。”

“喔,原来是这样。”

“哎呀。若摩诃的花花还没有拿过来,嗯,最后一个给海希伊德吧。”

“没关系哦。”我点点头。

“……传说他的爱人,从沙漠中出生,又沉寂于沙漠之中……萨伯纳不明白,萨伯纳太小了,还没有那么丰富的情感。它们只知道沙沙作响,也勉强算是一首歌颂爱情的悲歌吧……”

“……悲歌……”

“哦,那罪恶的宿命!”

“海希伊德来了。”若乌厮说。

“嗯嗯。我们已经把故事讲给流水听了。”若嘉达说。

“所以,这里有三朵花要送给海希伊德。”若兰佘说。

看过许多兰若裟,一直到最后,我们拿了很多朵花。

“把花给我。”若摩诃如是说。刚拿到若娜缇的花,我感觉自己像个采花的小姑娘。

“不要,我要留着。”

“若摩诃要把他们编成花环,让若摩诃把自己的花花也放进去。”他伸着手。

“好吧。”我把花交给他。

“酥伊兰德里柯给海希伊德戴上吧。我们想让海希伊德,戴着兰若释迦的花花和我们一起唱歌。”他伸着手把花环交给兰德里柯。

手真巧啊,若摩诃。

若帕卡斯的花。粉色的五瓣花,似乎很有活力,必然是被精心照料过。

若望师的花。形状像星星,看起来很鲜嫩,长得像盛开的蘑菇。

若阿波的花。粉色花瓣,有一片花瓣是黄色。特别香,可能会很甜。不过不要把它吃了。

若卡罗提的花。花瓣是浅青色。花瓣很轻薄,好像透明的。

若加惟的花。天蓝色渐变花瓣,似乎有雨水淡淡的气味。

若礼耶的花。浅蓝色渐变花瓣,似乎有露水浅浅的清澈。

若巴鲁的花。清蓝色渐变花瓣,似乎有风中水汽的清香。

若芙拉的花。是洒琵希莉原本的样子,作为一切花的始源。

若墨浮的花。有着明亮的黄色,一片叶子是浅蓝色的,据他所述是自己的颜色。里面承载着三个朋友的梦想故事,如果可能,它会说话。

若伽嚳的花。有很强的历史感。

若娜缇的花。似乎有着温柔而坚定的治愈的力量。

若摩诃的花。是梦境的颜色,小小如他,大大梦想。

采歌者的花。月光,清泉和繁花。

若渡离的花。要不停地坚持走下去啊。

……

“感觉有了强大的力量!”我说着向若摩诃展露一个微笑。

“海希伊德高兴就好。”

兰德里柯的手向下划过我的耳朵,在我的鬓发上顺了顺。

“喂喂……”

“嗯,像露珠一样。海希伊德,请把你神圣的歌曲带回兰若释迦吧。”若伽嚳说。

我走到兰若释迦这片狭小乐土的中央,那里被兰若裟装扮得花团锦簇,耳畔是一声渺远的弦音。

兰若裟围在我的四周,唱出轻灵的和音。

那么,要开始了。从未排练过的歌曲,只是因为,我们的记忆,都有着水晶般闪耀的光芒。

“?就像云霄之外的国度,有着洁白的飞鸟”

“?永恒的兰若释迦,有着梦的歌谣”

“?太阳与月亮的光辉交织,天空与湖水重叠,露珠与雨水跳舞”

“?所有的盛世美景,我们的灵魂能做到”

“?朋友啊,我曾在无数颗宝石中看到你闪光的眼睛”

“?它们热泪盈眶”

“?是谁轻抚你带伤的面颊”

“?在小溪边,在巨岩旁”

“?千朵漂流的花回到梦的怀抱,带来金色的希望与荣光”

“?替你,叩响这永乐的门扉”

“?风吹散繁花中的絮语”

“?茂绿的森林埋藏了谁的回忆”

“?谁曾撒播光明之种,谁演奏出动人乐章”

“?是否记得化作繁星的梦想”

“?是否泛舟黎明之上”

“?朋友啊,我们并非他物”

“?曾是鲜花,种子,与大树”

“?我猜,星空啊”

“?命运它如同果实清香,也如玫瑰绽放”

“?愿阳光如黄金般闪耀”

“?藏身在阴影中的种子,开出了高悬的神座,也不曾目睹的璀璨星光”

“?为何哭泣呢”

“?我会化作星辰,永远指引你回家的路”

种子要好好长大。

我们,不会输给风,不会输给雨,不会输给凛冬,不会输给炎夏。

我们将眼泪献给汗水,将汗水献给明天。学一颗种子,慢慢发芽。

亲爱的兰若,亲爱的释迦。

见证这一切,铭记这一切。

用我们的心灵深处去铭记,这便是我等生于此世的意义。

杨莎树从地底长出,伸展枝叶,结出一个绿色渐变红色的大果实。

我们的期盼压弯了枝条。

水潭旋转起来,似乎变成了一道门扉。

“这就是“期盼之实”了。”

“我还记得。“期盼之实”……可以拯救森林。”

“海希伊德,拿着“期盼之实”,唱歌。再次打开“永恒之梦”的门,海希伊德……这就是旅途的终章了,带着我们所有兰若裟的“希望”与“记忆”,勇敢地前行吧,森林会铭记一切。”

前行吧,王国的勇者。

如今我终于能将这柄细剑自豪地举起,我将前行,履行我的职责,为了我们所珍视的一切,我们所想要存在的理由。

兰德里柯坚定地看着我,我点点头,纵身跃入漩涡。

就像是,前去刺杀恶龙的勇士。

“是“海希伊德”吗……”

我名为……“海希伊德”。

一睁眼,竟然看到了一棵极为高大的树,就是这棵树在发出声音。

“这里是兰若释迦的梦之核。我是摩耶之树,也是兰若释迦的梦之树。曾经,你亲手把我种下。”

“摩耶之树?”

“我就是摩耶。”

“摩耶……摩耶……我想起来了,我梦到过你!”

“是的,那就是我。我一直在这里生长着,难免无聊了,就借你的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只不过,我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些难以清除的痕迹,所以你梦到了一些我们之间的往事。”

“原来是这样。等等,我现在不是要去……还有,兰德里柯呢?”

“你确实要去讨伐无逻伽没错,所以我有话要说。还有,那个人类啊,可是喜欢你好久了,他现在正在通向无逻伽侵蚀的森林核的入口没醒呢,放心,你过去他就能醒了。”

“还记得吗,若伽嚳村长曾说在最后的最后会告诉你历史。应该是让我来告诉你的,之前发生的还有你忘记的所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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