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把血还给你们！你记住了，我的血自我出生以来，都是我自己造出来的，只有那几两血，是你给我的！我今天把你们强加给我的血，都流出来！从今天开始，我不是夏家人！如果可以，明天我就去改名字！顶着‘夏’这个姓，我感到耻辱！”

夏家人都惊呆了，一个个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看着血从夏枫的伤口汩汩往外流。这时候，夏枫开始剪自己的头发，说道：“从小到大，我没有剃过光头，既然我的头发也是你们给的，今天以后，我长出的每一根头发，都不姓夏！”

夏枫的眼神越来越朦胧，她知道自己正在流血，她看见弟弟正朝她走来，妈妈正哭天抢地，爸爸也在央求她不要再折腾了，只是她听得朦胧。

“别过来，你们不想看到我在你们院子里把自己戳死吧。”

爸爸急得直蹦起来。

“够了吗？血还清了吗？”夏枫问道。

爸妈不敢答应，答应了就是断绝关系，但是夏枫的身体都开始摇摇晃晃了。

“够了吗？再不够，我只能把命还给你了。”

“够了！够了！够！够！”夏枫爸爸大喊道。

夏枫爸爸疯狂向着夏枫跑过去，跑到夏枫跟前的时候，夏枫嘴角微微一笑，身体却往后倒去，何申亮一个箭步冲过来，把她抱起来了。

“傻子！夏枫，你这个傻子！”何申亮赶紧往车上跑，村里的卫生院离此地不远。

“我今天，今天说了好多好多想说的话！我今天，今天，断发还血，我终于感到轻松，前所未有的轻松。可是，可是……”

夏枫一边说，眼泪却流了出来。

“可是，可是，我说出断交的时候，我为什么想哭，为什么，那么心痛。我应该很开心，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吸血鬼趴在我身上了，可是，我为什么这样心痛……”

起初，何申亮认为这只是何九猪脚饭的一个小小的波折，不过是他商业帝国的一个小小的插曲，没想到如今众口铄金，现在大学城里已经传起了老鼠尾巴的谣言。人们总是很喜欢相信谣言，甚至会主动为谣言站台，为其增加可信度。

……

“没有空穴来风的事！”

“一个巴掌拍不响！”

“为什么没有报警？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诶？那天我看见那个店老板往汤里撒什么东西！我敢肯定，百分百不是调料。”

生意突然变得很差，朱保保这么解释：“如果你有十种午饭的选择，其中有一种虽然味道很好，但是可能，虽然只是极小的可能——老板往汤里放过老鼠，那么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去吃另外九种食物，因为他没办法确认你是百分百干净的，但是另外九种食物，在他的认知中，是目前并没有出现问题的……”

“信任危机。”何申亮总结出这几个字。

晚上，何申亮躺在床上，夏枫靠着他的胳膊，问最近的情况。

“营业额下降七成，有的大学生兼职的员工今天提出要辞职了，更担心的是……”

这时电话响起来，何申亮一看号码就知道是其中一个想加盟的人，他一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张总，你给我一分钟时间解释，就一分钟！”

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说到底，信用出现问题，这是做生意最害怕看到的。

何申亮心想，另外一个想加盟的人电话肯定也快到了，果不其然，电话在半小时后响起，何申亮例行公事进行了几分钟解释，但还是好聚好散收场。

“妈的！”何申亮把手机摔在床上。

“别吓到小企！”夏枫从未看到何申亮失去冷静，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