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本太郎的变术(2 / 2)

红宝石行动 作家nc0bBC 24227 字 2023-05-16

乔明柱离开酒馆后直接开车到了轮船码头,一打听正好有第二天开往日本的轮船。

“去东京,要头等舱。”

一心要把事情做得周全的他没有费事,买了一张去日本东京的头等舱船票。正是这张头等舱船票,使他贴上了护身符。

樱花会馆二楼的楼梯口在左侧,上楼后向右走,最里面是贵宾大客房。

大客房雅间的榻榻米上,一位穿着考究的绅士,一边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日本艺妓。艺妓身上肥大的和服早已衣带全开,雪白的胸乳外漏,满脸堆笑伺候着中间的男人。女人的手上夹着樱花牌香烟。

“啪、啪”有人敲门。房间里的绅士不耐烦的问:“谁?”

“将军,你的朋友找您。”门外女招待一边应声回答,一边高兴地把身边客人刚刚赏赐的二块银元塞进衣兜里。

“这种时候来真扫兴。问他什么事?”高桥将军满脸地不高兴。

门外,女招待恭敬地说:“将军,他说他手中拿的是一幅古画,很想请你过目。”

高桥将军登时来了精神,略带疑问地说:“一幅古画?嗯,很好,叫他进来。”

将军不到四十岁,瘦小的个头,满脸油肥。光光的头顶,一双有点外凸的眼睛里闪着坚硬而威严的目光。

进来的人文质彬彬,头戴礼帽,鼻梁上一副金丝眼镜,留有仁丹胡。他手里捧着一个装帧非常精美工整的长方型木匣,不用说里面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来人用地道的日本本州话,十分恭敬地说:“高桥长官,这时候来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我来的不是时候吧?”

“听你的话音是——”

“本州。”

高桥将军眯起眼睛大声地说:“哇,他乡遇故人么。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森村四郎。有幸偶遇一副古代名画,得知长官对古画有很深的艺术鉴赏质历,所以特来请教。我明日就必须返回日本了,船票已经买好了。”

将军脸上一直荡着冷意,十分留意地问道,很想证实眼前来客的真实身份。他说:“明天回日本?你的船票拿来我看看。”

森村四郎从身上掏出船票,弯下腰恭敬地递上。

高桥太郎仔细看了又看,说:“你买的是头等舱哇,一般人买不起。将你的东西拿过来,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看咯。”

高桥将军有些急不可待地再次伸手,而且是伸出了双手。

森村四郎没有把画盒送过去,而是用眼光瞟一眼高桥将军的左右。

高桥将军立即用手拍拍脑门,气愤地斥责身边的两个艺妓说:“滚,不长眼的女人,到门外去!”

他的突然咆哮,吓得俩个女人爬起来就跑。

高桥将军先用干净白毛巾仔细擦手,恭敬地接过画盒,问:“你知道古画是哪个朝代的?”

森村四郎诚实地回答,说:“宋代。”

“呵,有一千年了,年代已经久远,如果是真品不得了哇。”

高桥将军双手捧起画盒放在自己面前,先用鼻子仔细嗅嗅画盒。再打开盒盖轻轻拿起古画再次用鼻子仔细嗅了一遍。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说:“是原套!你知道吗,我这是得到名师指点的鉴定方法,一定能够十拿十准。凡是古画,画家作画时使用的墨,印章的印泥,还有画纸的产地都会有所不同,名堂多啦。仔细闻仔细分辨,古画会有不同的味道。古画的味道又会慢慢浸染到画盒,按常理古画和画盒应当同一时期为最佳,因为鉴别起来容易。当然,也有在动乱中画盒损坏另配,你今天拿来的古画和画盒是原配。”

森村四郎恭维的附合说:“行家,不愧是真正行家。”

高桥将军将古画放在榻榻米上,小心地缓缓打开,从前面一直看到后面落款印章,他才长出一口气,说:“好画,真品!这是宋代马远的原作《踏雪图》。看,此图描写茫茫大雪扑天盖地,二位求学之人冒雪而行。他们头戴斗笠肩背书篓踏过小桥,下马来到书屋的院前。画面能使人感到大雪天寒气逼人,但他们求知欲望更是如饥似渴。哇哇——”

高桥太郎说着已是泪水满面,伤心不已地哭了起来。

森村四郎不由得探身问:“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你带来的这副画太感人了,看到画使我不由得想到当年的同窗好友清水三郎。多年前正是大雪封门的日子,我和三郎君一同去老师家温习功课,路过小桥时候发生了意外,三郎君的脚踏进破烂的桥面木板内。当时他的脚已经被严重歪伤,依然忍痛学习一个下午,寒冬里他又坚持独自步行回家,事后方知三郎的脚已经骨折,最后造成一只脚残疾。不然,他会和我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帝国军人,来到中国战场为天皇效力。”

森村四郎狠狠撇着嘴,默默地听将军讲述。

高桥用毛巾擦去泪水,两眼重新盯住手中的古画,说:“马远一生人物画不少,其艺术造诣甚高。他的人物画注重人物的神态及心理活动。这副古画还是绢本墨迹。好嘛,我来量一量它的尺寸。要知道,爱好古画的人,身上少不了这东西——”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个软尺,上下左右测量后“啧啧”砸嘴说:“哇,难得,这幅古画的画面竟然有这么大的尺度,你瞧瞧,纵向676厘米,横向1628厘米,也就是一米多呀。”

他眯着眼睛看着中国古画,活像半路上捡了一大块宝石,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人丹胡子一抖一抖地十分得意。他缓缓点点头,一种狠毒的神色霎时布满眼中,暗中摸摸怀中的手枪。为了获得面前的中国古画,他很想寻机利用自己的将军身份除掉面前送古画的人。

“你真是森村四郎?”

“是啊,将军,这还有什么问题吗?”

高桥将军“刷”地拿出手枪阴狠地指着面前的人,露出了威胁。说:“你不是日本人,你是中国人,我要一枪打死你。你这个中国人今天想借送古画之名,蓄意准备行刺我一名日本将军!”

森村四郎毫不介意地说:“将军,你取笑我了。将军有剑,不斩无辜百姓。猛虎下山,不追小兔。”

“你不害怕死?”

“我是日本人,好不容易打听到将军是鉴赏中国古画的行家,特地来请将军帮助鉴赏这幅古画的真伪。将军阁下,我有什么错吗?”

“嗯,你不是中国人?”

高桥将军见森村四郎并没有超出正常的反应,不由得泄了一半气。森村四郎弯腰刚要收起古画,高桥将军手一挡,格外珍惜地对身旁的森村四郎说:“等等,我还要再看看么。恕我冒昧问一句,这副古画可以割爱给我吗?你开个价吧。我愿意洗耳恭听。”

森村四郎缓缓走到他的身后和他一起共同鉴赏古画,说:“将军阁下,购买这幅著名的中国古画,你打算出多少钱呢?”

高桥将军缓缓地伸出一个手指,说:“十根金条。”

森村四郎伸出两个手指,说:“你是将军,你有的是钱。既然想要,实话说我买这幅画,还不止这个数。”

将军高兴了,说:“二十根金条?可以,我出呀。”高桥将军在等待来人回答的同时,慎重地把古画放回画盒,他扣上盒盖时突然倒地不醒人事了。

原来,他身旁的人用双腿抵住他后背,从衣兜里掏出的一块毛巾用力捂住他的口鼻,毛巾上的迷药让他很快昏迷过去。

来人是红宝石突击队的乔明柱。他手中的古画是陈一鸣从家中密室藏品中挑选出来的,一千多年前的珍贵古画,任何一个行家也挑不出毛病,更不敢说它是赝品。

他手脚麻利用床上的一块床单把高桥太郎裹起,从腰间掏出一根手指粗细的麻绳,先将高桥将军两脚处的床单死死扎系牢靠。然后再把麻绳在高桥太郎身上绕了两圈,越过高桥身体在高桥头部上方扎牢另一端床单,并把里面的人拖到窗前。

窗外院中左侧是厨房,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十分繁忙。

院子右侧是一家酒店,两处相距四五米远,相邻的二楼三楼房间都被人包下。乔明柱在窗口一现身,酒店二楼三楼的灯立刻都熄灭了,可以看到窗户仍然开着。三楼及时落下一根粗绳,绳头在楼上其余落在二楼同伴金童手中。

乔明柱朝那边二楼窗口招招手,站在那个窗内的金童一甩手将粗绳扔过来,恰好落进这边窗内,这对会武功的金童来说十分容易。窗内的乔明柱迅速把外面的绳头和床单裹住人的绳头系在一处,双手用力托起床单裹住的高桥将军身体悄悄送出窗外。

三楼上的两个人立刻用力配合,迅速收紧手中的粗绳,高桥将军身体在夜色中一晃,无声地向那座楼飞去。现在,眼见高桥将军就要撞到旁边的二楼,如果撞到墙,不是高桥将军死,劳而无功一无所获。就是声响过大,惊动日本人的凶险后果可想而知了。

再说,陈一鸣和金童把车留给乔明柱后返回自己住处时,施昂等人也来了。大家一起动手做了一个一人高的布袋,约莫一人粗细。里面塞满旧棉花和沙石,有一个正常男人的体重。在陈一鸣住的院中,大家开始动手做实验。陈一鸣住的楼房是l型,另一侧凸出的地方是每层楼宽大的的洗手间。二楼上,金童接住三楼放下的粗绳,他将手中粗绳的绳头恰到好处地扔进这边二楼的房间窗台内。

在轮船码头买好船票返回来的乔明柱在这边楼上接过粗绳,牢牢地和一人高的大布袋系在一起。他把布袋送出窗外时。那边三楼上的人手中动作太慢,大布袋晃过去虽然没有掉在地上,却撞在二楼窗台下面,如果大布袋里装的是人肯定会头破血流。

陈一鸣说:“三楼的人手脚一定要麻利,动作要快。大家多来几次,一定要配合默契!”

陈一鸣最后表示了满意。

这时,日本樱花会馆右侧二楼的窗口,金童和施昂同时伸出双手,共同用力稳稳接住高桥将军,并把高桥将军拉进二楼窗内后解除了粗绳。三楼的两个人把粗绳收了回去。

二楼悄悄关好窗户,房间的灯又亮了。身穿日本和服的金童和施昂在高桥将军头上扣上一顶礼帽,鼻子上架着一个深度近视镜。金童把酒水洒满高桥太郎全身,俩人一起用力架着酒气熏天的“朋友”下楼,和三楼的同伴走出酒楼,迅速开车离开了酒吧街。

房间里的乔明柱拿着带来的中国古画走出房门,笑着对仍然等待在门口的两位日本艺

妓说:“高桥君要我告诉你们需要再等一会,他会喊你们进去。”

在两位粉面丽服的日本女人点头应答声中,乔明柱健步离开了。

他来到走廊的楼梯口下楼走到一多半时,楼下两个日本便衣正快步上楼,他俩人是保护高桥将军的特高科特务。

乔明柱走自己的路并没有理睬他们,相互之间擦肩而过,下楼后他开车离开了樱花会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新四军红宝石突击队成员全是新四军中的精英。

陈一鸣和乔明柱等人回合后,再次驱车奔向红土坡勘察地形。

日本特高课课长山本太郎正在积极安排部队力量,将红土坡圈在要活捉东方江河的复仇措施中。

红土坡,远离市区一百多里路,只不过是五六十米高的土坡,东西绵延有二十里。

红土坡南坡和坡顶上树木极为茂密。坡上野花灿烂,野草萋萋有二尺多高,野兔窜行其中,你就是发现它也很难捕捉到手。红土坡南北坡有明显的差别,北坡石头遍地树木稀少,从坡上可以一眼看到坡下。日本人交换人质时候必须从北坡上下。安排在这个地方,正是陈一鸣和日军驻上海司令部交换人质的条件之一。

红土坡南侧有一条公路,公路外有一小片树林,再往外是一条小河相伴而行。时逢夏日雨水频繁,陡涨的河水到也有些气势。

红土坡早已远去都市繁华,有一种极为宁静的气氛,四下里仿佛透着别样的看不见的阴沉沉的杀气,映衬出人们紧张复杂的心情。红土坡中部坡顶有一大块天然空地,这里草木同样茂盛。坡顶上开阔平坦地带的一侧,高桥太郎将军被反绑在一棵大树上,一个黑色头罩正罩在他的头上。经再三审问,高桥将军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再三说不知道有帝国樱花先生这个人。

此时,高桥太郎将军已经受到郑重警告,身体不得乱动。否则先一枪处死他。蹲在捆绑高桥将军大树后面的金童从树下站起身,他已经完成陈一鸣单独要求他做的事情。大树旁高高的草丛里,有一小堆比拳头稍大的草堆,人不蹲下身拨开草很难发现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其中隐藏的奥秘。金童抬手朝陈一鸣做一个ok手势。陈一鸣左手掌立起示意知道,这是他是在做最坏的打算,是以防万一的措施。

他们一行共六人。乔明柱手里端着轻机枪,另外三个同志拿着步枪,一起趴在草地上。大家目光炯炯地盯着前方交换人质的地点。其中一人叫赵飞。赵风是上海地下党专门派来的同志,他的任务是鉴别叛徒周尚德的真假,以免红宝石突击队上当。赵飞问:“大掌柜,他是一个日本将军,老板不杀这家伙?不杀可惜了。”

乔明柱告诉说:“老板不是一个嗜血的人,但是对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敌人,放心吧,他从来不会手软。”

坡上风不大有鸟鸣,细听还有小虫在叫。

陈一鸣突然疑惑地说:“情况不对呀。”

乔明柱站起身问:“老板,怎么不对?”

陈一鸣一双深邃的眸子,如鹰隼般犀利紧紧盯住公路,说:“我们来的早,交换人质的时间还没有到。明柱,我察觉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南坡下公路上只有从东向西的行人和车辆,偏偏没有一个行人或者一辆车由西向东走去。天热?大家趴在高高的草丛中,那才真正是闷热难耐。我不得不告诫自己,天热和出现的这种状况也没有任何关系呀,那是什么原因?我们一定要多留神!”

乔明柱向坡下观望后说:“老板讲的有道理。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日本人绝不会为保住一个共产党叛徒而不要高桥将军。我没有找到感到担忧的症结点在哪里。”

陈一鸣两眼警惕地搜索四方,不安地说:“可是时间不等人,红土坡表面的平静,背后似乎隐藏着巨大的危险。我已经一遍又一遍地梳理所有的细节,没有找到结果。从未有过的紧迫感,压得我的头上冒出了冷汗。预感到每一分每一秒的流失,都令我如芒刺在背心神不安。”

乔明柱说:“我也开始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也就是有不安的东西在身体里缓缓蠕动,在大脑里拨弄着神经。而且这种神秘的感觉还在潜滋暗长,连续不断地敲打着绷紧的心弦。老板,按照军事常识,除非公路西面入口处被人强行堵住,也就是已经被日本人封锁,行人和车辆无法过来。老板,你看南坡下有人奋力跑上来,是一个女孩子。”

金童说:“她是肖二杏!”

陈一鸣说:“我已经得到一种警示。肖二杏不会无缘无故冒着极大的危险赶来。更重要的是,我并没有告诉肖家姊妹,要在红土坡用高桥将军交换叛徒的事情。肖二杏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乔明柱说:“肯定,交换人质一事出现了重大变故。”

施昂走过来提醒说:“日本人从北坡上来了。”

陈一鸣命令说:“大家隐蔽好。”

人质交换时,规定敌我双方必须相距五十米。特高课山本大佐带着四个特务,押着一个双手反绑的人走到人质交换地点。

卧在草丛中的金童手执望远镜,低声报告说:“人质头上用带血白纱布裹住半个脸,怎么一回事?山本会打他?”

“喂!东方君,我是山本大佐,我是一个守信用的人,贵方要的人,我已经带来。他是你们的叛徒周尚德。他睡地耍赖死活不愿意来,所以受刑成了这样,请勿见怪。你听清楚了吗?”

趴在草地上的乔明柱对身旁的赵风说:“都说山本狡猾善变,这人会不会不是周尚德。赵风,你们是发小,你要听仔细。”

赵风立即说:“我明白。”

站在高桥将军身后的陈一鸣头上一顶深蓝色鸭嘴帽,带着眼镜,嘴唇上一绺胡须。他大声说:“山本,叫周尚德出来说话。”

山本大佐看清了东方江河的模样后暗想,哼,这人不过如此。生性多疑的他高声说:“东方君,请你把将军头罩取下,我要看看他是不是高桥将军。”

陈一鸣毫不客气地说:“你在怀疑我?既然怀疑你可以回吧。我们不要交换人质了!”

山本太郎忙遮掩说:“不是,不是,东方君,我绝不是那个意思。请你务必不要生气。我不过是看看呀。”

陈一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想和山本太郎多计较,抬手把高桥将军头上的面罩取下,说:“山本,看清楚了吧。周尚德呢?”

看清是高桥将军,隐在几棵大树后的山本大佐放心了。他阴阴地笑着手一挥,要手下特务命令头上缠着白纱布的人开口。

“我是周尚德,别开枪呀。千万别开枪。”他说完立即缩回了头。

“是不是?”乔明柱望着赵风。

“个头模样和说话声音很像。”赵风回答。

这时,肖二杏已经从坡下急冲冲跑上来,她压低嗓门喊:“一鸣哥,我是二杏!”

早晨,特高课电讯机要室。每天第一个来接班的总是优美子。这个日本姑娘五官精致清秀,娇艳得令人心醉,尤其一双眼睛清澈如同甘泉水一般晶亮晶亮。她一脚踏进电讯机要室,看见值夜班的美铃子坐在椅子上大伸个懒腰,嘴里叨咕说:“不知课长来了没有?”

优美子从她身后经过,瞟了一眼美铃子面前桌上的加急电文,不紧不慢地说:“你不是要把电文交给课长吗?课长可能到了吧,你现在就去看看。”

“要下班了,我先收拾我的漂亮小包,不然白跑一趟。”

“快去吧,迟了不怕课长训你?”

“我还想训他哩。我一去他的办公室,他就先关门,然后搂住你不放。你身上来了列假,他也不放过你,气的我牙根痒痒,真恨不得一枪打破他的头。你知道军事考核时,我曾经拿到手枪射击第一名。哼,他真烦我。”

“烦你,你还不多留神提防呀。”

“嗨,命呀,谁叫我在他手底下当差呢。我告诉你,他是一个大色狼,你可要当心了。”

“快去吧,还不知道是谁,见了课长就媚眼乱飞。”

“我听他叨咕过,也想把你弄到手里。”

说笑中,美铃子扭着屁股走了。

她一走,优美子拿起电话,拨出号码后焦急地期待着。她已经看清加急电文的内容:

接到司令部佐藤司令长官的命令,我部将派一个中队于上午十点钟分东西两侧围困红土坡,一举消灭红宝石突击队。中野大队于凌晨一点。

话筒里响了,一个女人告诉她说:“这里是七十六号财务部。”

优美子听出是谁的声音,是七十六号财务部赵冰寒。优美子用早已商定的密码,手指在话筒上面用抚摸手法进行危险情况报警。

她接着说:“赵姐,晚间大光明电影院有外国大片,听说很好看,但是票挺难买。姐,我实在没有时间,求你抽空去买两张,你我一人一张,我出钱总可以了吧。你答应了?谢谢。”

“我知道了,会按照你讲的做。”赵冰寒爽快地回答,电话随即放下了。

“叮铃铃”,肖氏远洋贸易公司后院二楼的电话急促响起来,肖一凤接到一个奇异的电话。肖二杏首先拿起电话话筒,说:“我是二杏。请问你哪里?”

电话里声音很急促,是一个女性的声音,说:“快找肖一凤。”

“姐,电话,快!”肖二杏跟着催促。

肖一凤听肖二杏话音不寻常,几步赶过来接过电话,说:“我是肖一凤。”

“你旁边有闲人吗?”

“没有。”

“听清楚,他在上海以西的红土坡中部跟另一个人做交易,另一人根本不守信誉,非常危险!一定尽快通知他撤!”

打来电话的人十分小心谨慎,肖一凤立即明白电话里的“他”肯定是陈一鸣,“另一人”肯定是日本人。肖一凤询问对方说:“我怎么相信你,他又怎么相信你?”

“告诉他,我是‘北风’。”啪,那边挂了电话。“北风”这个代号,上海只有党内极少数人知道。

肖一凤听罢全身不寒而慄,一颗心儿开始抽搐。她没有犹豫,一咬牙急促地对肖二杏说:“立即叫上黑汉,你俩人一起开车去。一人带上两把手枪自卫,动作要快,上红土坡要一鸣立即撤,敌人部队要从东西两面包围他们。记住,是‘北风’交代的。”

红土坡上。站在两棵大树后的陈一鸣听完肖二杏情况叙述后,明白“北风”要肖二杏传递的信息不会有错。他登时感到浑身气血凝固,身体一僵感到自己被欺骗了!此刻,他坚毅的眼光中内藏的杀机陡然升腾,爆发出令人感到窒息的强悍气势,问:“二杏,你是一个人来的?”

“还有黑汉。我把黑汉留在坡下,为了谨慎,没有让他一起上来。”

“你们赶快离开!记住,越快越安全!”

肖二杏反问说:“你们呐?”

陈一鸣脸上荡起狂风暴雪一样的寒意,眼光变得象利刃一样格外锐利,严厉地说:“不要多问,快走呀!”

“知道了。一鸣哥,你多加小心。”

肖二杏弯着腰掉头往坡下跑去,钻进小车和黑汉一起沿着来路飞一样向上海方向返回。肖二杏不时回头从小车后窗向坡上张望。小车在路上拐弯后,她再也看不到想看的地方。她的心已经揪到一起,小声地说:“匕首一旦刺下去,必定会被鲜血染红,这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

突然,就在她车后公路的岔路口跑出众多日本兵,日本兵实枪荷弹把公路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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