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蓝宝石突击队(1 / 2)

红宝石行动 作家nc0bBC 22797 字 2023-05-16

东方江河高兴地听到了抗日救国军田正栋的枪声。他布下的是疑兵计,他利用抗日救国军微弱的军力给敌人一个错觉。延迟鬼子赶到的时间,哪怕推迟一分钟都好,以便自己的部队更多的搬走日军大型汽船上的军用物资。

芦苇荡里划出六条小船,迅速从两侧围住汽船。按事先布置有人跳上汽船,用利刀割断蒙布外面的粗绳掀开蒙布,里面的各种军用物资完全暴露出来。队员们个个手脚并用,急速地把汽船上的物资往小船上搬运。

“大家动作要快!敌人增援部队马上就会到!”

东方江河体格结实健壮,浓密的黑发不太长,面庞有点瘦削,一双灼灼敏锐寒光闪闪的明亮眼睛,又一次在湖面上搜索。他有些伤心感叹,安排两个队员在湖上搜索英勇跳湖的老汉一家六口人,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吔,鬼子汽船上的指挥官呢,现在是死,还是躲在哪?

二连长乔明柱站在汽船上兴奋地向他报告:“大队长,清点完毕。共有轻机枪五挺,步枪一百支,子弹五十箱,手榴弹和手雷各十箱。还有大米五十袋,其余是服装棉被和篷布四顶。你可能最高兴的是新式的便携式电台两部。可小了,能装进小布袋里。”

乔明柱是个铁血男儿。中等偏上的个子,不算单薄的身材,面容俊朗,一个地道的军人。十七岁就进了新四军,从通讯兵做起,他勤奋勇敢进步很快,做事却有板有眼。非常爱动脑筋主意多。他疑惑地对大队长东方江河说:“刚才密集的枪声,不象是田正栋开的火。”

“田正栋的部队没有这个能力,先不管它。今天收获不小,我们立即撤!快把炸药包拿过来,开始吧!”

确实让东方江河纳闷的是,刚才继抗日救国军田正栋袭击日军增援部队之后,再次响起射向敌人的密集枪声,是谁打响的?为什么增援这么及时呢?如果不是他们的增援,日军汽船上众多的物质拿不走这么多,最后只能提前把敌人汽船炸了。此刻时间上根本不允许他做过多的思考,他纵身跳到一条小船上。船队一字型划进芦苇荡中的小河汊快速撤离了。

凭借极好的水性,右臂负伤的井田进二少佐深藏在茂密的芦苇丛中,曾经的高傲和自信,铸成了他痛心的悔恨。现在眼中尽布恐惧神色的他,在芦苇丛的后面看清了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大队长东方江河的面貌,也看到了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队员的模样。他恨不得立马长出双翅,手执机枪从水中跃起,把面前的东方江河和新四军全部杀掉。右臂伤口剧烈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他知道自己已是一个毫无还手之力,而东方江河的目光是那么锐利,一直是寒光逼人。当他看见新四军丢弃军需船而去,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他心有不甘,准备潜到船尾,把缠绕汽船推进器的芦苇扯开,再爬进驾驶舱发动引擎返回张家镇报告和搬来援兵,以图追回军需品。因为他已经看到新四军是从哪条水道运走军需品。

“轰!”哪知一声剧烈爆炸声响起,汽船随即解体,碎片四下飞溅。有一块碎片齐刷刷地削去他面前的一丛芦苇,险些击中他的脑袋。

转瞬间,他满脸泪水,眼里尽是不甘和沮丧,他的大型运输汽船在湖面上彻底消失了。这好像一道强烈的闪电,击得他全身瘫软。他的心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只觉得有个狰狞的死神向他扑来,要吞食他的肌肤,掏挖他的五腑六脏。他无奈地发出尖利嘶哑又抑制不住的哭声,心情憔悴到了极点,声音是那么凄凉悲哀,说:“我,井田进二彻彻底底失败了。”

张家镇二次增援的两艘全副武装的汽艇急匆匆赶到,渡边中佐指挥三艘汽艇的机枪疯狂向水道两侧芦苇丛扫射,成排的芦苇应声折断倒下。待渡边中佐指挥汽艇赶到出事地,湖面上只有运输汽船遗留下的残余碎片和片片油迹。

他看见负伤的井田进二狼狈地游过来,命令部下将他搀扶上汽艇。他愤恨不已地大声斥责说:“井田进二,你把大日本皇军的脸面全部丢尽。”

军医赶过来为井田进二做伤口消毒处理,准备回到驻地再做手术。这时候,副官向渡边中佐报告,另一艘汽艇在水中搜索到一名士兵。渡边中佐手一揮冷冷地说:“全体返航。”

当众挨批太丟脸面,这是井田进二这辈子遇到的第一次。全身湿透的井田进二整个脸羞得通红。心中哀嚎地说:“死了那么多人,全船物资被劫,连船都没有了。右臂在更加剧烈疼痛,能不能保住右臂是关键,没有脸再要求带人去追赶东方江河和新四军了。一脸铁青的渡边中佐回驻地发起火,会不会处死自己?现在认定,新四军为了对付他,夺取船上物资,早已做了周密细致的研究布置,一步接一步,一环扣一环。现在不得不刮目相看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大队长东方江河的能耐了。尤其是东方江河的枪法太神奇了,正是东方江河抢先一枪击毙汽船驾驶员头部,才可能造成这场战斗如此的悲惨结局。”

井田进二忍着左臂剧痛将牙齿咬得格格响,说:“不能理解的是,抓来做人墙的一家六口人,在最关键的时候,为了帮助新四军,可以不要自己性命,连老伴儿子媳妇和孙子的性命都不顾,这是什么道理?正是因为他们一家人这样做了,才有可能给新四军江南大队一个可乘之机。后悔不及的是,自己竟然做了一个机其荒谬愚蠢的决定,莽撞地命令部下暂不要开枪。现在,怎么救自己的命?唯一能够搭救自己的人可能只有帝国樱花先生。”

张家镇日军驻地。汽船被劫之后日军仅存的两个人,除了井田进二,还有一名士兵坂田进四。渡边中佐将两人一直分开不准相见。到了驻地又分别审问,终于得到了实情。

司令部里,渡边中佐气得暴跳如雷,再次把井田进二骂了个狗血喷头。他训斥说:“你完全可以把新四军消灭在湖面上,你也会安全地将急需的军用物资运到驻地,我会为你请功。你的自以为是,反倒输个尽光。你明明知道,现在军用物资供应奇缺,我的物资,我的物资,到哪里去找!”

渡边中佐恨不得把地板跺通。副官吓得连连后退,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你知道吗,这场战争已使国内资源耗尽。今年四月十八日,美国空军空袭轰炸东京、横滨、川崎、横须贺和神户等地。我们是岛国,进口被封锁,原料极度缺乏。国内食品开始配给,通货膨胀。连木屐都重新使用了,国民只在极其重要的场合,才舍得穿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旧鞋子。井田进二,我问你,你应该怎么面对天皇陛下?”

井田进二回答说:“长官,属下应以死谢罪。”

井田进二抽出佩刀,用白布细细擦刀,解开上衣双膝跪地。就在他剖腹自杀的一瞬间,诡计多端的他昂头对渡边中佐恳求说:“长官,我死意已决,有一事相求,万望准许。”

渡边中佐说:“说吧。”

井田进二热泪满眶,说:“我是哥哥带大,临死前,我想和他通话告别。”

“为什么?你已决定剖腹自杀,没有这个必要!”

“是,长官。一般情况,没有必要。只因为哥哥星期五来电话,说是军部下文调我到上海协助工作。所以,我应该告诉哥哥一声,我犯了十分严重的过错,应当剖腹自杀。”

渡边中佐一怔,仔细看着面前的井田进二,好奇地询问:“井田君,告诉我,你哥哥是谁?”

“帝国樱花!”

井田进二要被军部调动?这一下,房间里刹时静了。渡边中佐沉重的脚步停住,他用怀疑眼光盯住井田进二,心中在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

狡猾的井田进二看在眼里,不失时机补充说:“星期五哥哥来电话,副官在房间。我还对副官说过,军部要调我走。”

渡边中佐转脸问副官道:“有此事?”

副官不得不连连点头。

“铃铃”,电话响起来。副官殷勤地拿起电话递给渡边中佐。“我是渡边,哪位?”

“我是帝国樱花。”

渡边中佐清楚地知道,代号帝国樱花的人,级别远在他之上,属于将官级别。他双脚一并,立刻说:“将军,请问你有什么吩咐?”

“井田进二在你处供职,请渡边君告诉他,军部命令已到,军部要求他后天,也就是星期一必须赶到日军驻上海司令部报到,有一项特别重要的任务要求他去完成。”

说完,对方把电话挂了。

陈府内。陈宜鹤同陈一鸣正聊得开心。突然,陈福匆匆跑进来慌张地说:“两位少爷,日本特高课黑田一郎课长带领特高课特务和日本宪兵把公司包围。大门口站满宪兵。他们要冲进来了。”

在帝国樱花先生策划下,特高课和宪兵队常常合为一伙在一起行动。陈福话音未了,特高课黑田一郎大佐为首的一帮特务闯进天井内。黑田一郎大佐拿着手枪指指陈宜鹤,又指指陈一鸣,都象他要找的人。他大声喝问:“谁是大少爷?”

陈宜鹤说:“我是。请问,有什么事情?”

黑田大佐走进大厅,四下仔细张望一遍,又回身上下打量陈一鸣,毫不客气地问:“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

陈一鸣感到黑田一郎对自己和大哥陈宜鹤都充满了警惕。这种警惕,不是一般人眼中所有的,而是那种透出别样的阴涩和犀利的目光。他说:“陈一鸣。我是大华贸易公司总经理。”

“好得很。”黑田大佐眼中大放光芒,他今天要抓陈宜鹤回去。陈宜鹤是大华贸易公司总裁陈啸山的大儿子,也是国民党华东特遣队大队长孙伟国,那么查抄大华贸易公司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大事情。黑田大佐有些紧张地把手枪保险打开,手枪直指着陈宜鹤,命令身边的一个特务说:“上前检查他身上有没有枪!”

这个特务立刻跑上前,在陈宜鹤全身上下检查一遍,说:“报告课长,没有。”

黑田大佐凶狠地对陈宜鹤说:“你休要骗我,你是孙伟国,国民党华东特遣队大队长!”

陈宜鹤摇摇头,说:“我是香港大华贸易公司总裁陈宜鹤。先生,你可能认错人了。”

“认错人?我说你是你就是。”

陈宜鹤面孔略微带笑,没有一丝慌张,问:“先生,有凭证吗?”

“有人指认你!休想抵赖。你们驻地在太湖马岗镇。”

大华贸易公司大门口,日本宪兵队一行十人持枪横在大门外,宪兵小队长山夫一郎站在公司大门内悠闲地抽着烟。他看到门口的宪兵拦住了一男一女。

“站住!不许进。”

女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穿着十分洋气。一袭粉黄色连衣裙,将身体裹得窈窕有致,黑黑长发轻柔而潇洒的披在肩后,脚上一双高跟蓝皮鞋。

“滚开!”她先一步走上前,开口说的是日语。男的是陈府四少爷陈宜坤。

她面前的宪兵刷的把肩上的枪取下准备对准她,女孩子手急眼快还很狠地“啪”一巴掌打了过去,声音不仅脆而且响,她生气地用日语质问:“我讲的话,你没有听见?”

居然有人敢当众打日本宪兵耳光?说出来,整个上海滩恐怕没有人敢相信。刹时,所有的宪兵都把枪口朝向女孩子,“噼哩啪啦”拉开了枪栓,山夫一郎扔掉香烟一脚跳到大门外。

这个场面,这么大的动静,霞飞路上早已停住很多人,远远地观看希罕事。

一触即发的危险时刻,女孩并没有慌张,反而在山夫一郎注视下,不紧不慢的打开自己的手包,从里面拿出一把金灿灿的小手枪。这把小手枪属于美国勃朗宁手枪系列,1935年生产的袖珍小手枪,生产量不大,子弹弹径只有38毫米。女孩手中这把小手枪的特别之处在于,握枪的枪把两面都特地镶着黄金打造的金樱花。金樱花很大,几乎将枪把全部覆盖,让人很容易看到它。

被她打的日本宪兵惊恐地对山夫一郎叫道:“长官,她有枪!”

山夫一郎两眼瞪的大大的,恐惧地盯着带着金樱花的手枪,十分敬畏地两脚一并,严厉地对手下宪兵挥手命令说:“都让开!请,大小姐。”

山夫一郎十分恭敬地目送俩人走进大华贸易公司大门后,狠毒地对挨打的宪兵说:“你居然敢用枪对准她?算你捡了一条命。”

“队长,她——?”

“你想问她是谁?司令长官佐藤中将的掌上明珠美惠良子。你们刚才看到的那把金手枪,是佐藤长官特地为她定制的手枪,司令部的人都知道,除了美惠良子以外,谁要是敢伸手碰碰那把金樱花手枪谁必死。有人说黑田一郎长官正在想方设法讨好美惠良子,讨她的喜欢。明摆着谁都想做中将司令官的乘龙快婿。”

“妈呀。”这个宪兵不敢再说话,低下头把嘴闭得紧紧的。

客厅上,闻讯从后花园匆匆赶回来的陈啸山夫妇,老三陈宜乾和秦喜妹等人,大惊失色地来到客厅上,不明白客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陈啸山急切地问:“宜鹤,到底怎么一回事?”

“爸,一定是场误会。我上午刚从香港飞回来,为的是和三年未见面的四弟见面。他们非说我是国民党华东特遣队大队长孙伟国。”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你的飞机票拿出来给他们看。”

陈宜鹤从身上掏出飞机票放在桌上,坦然地说:“这就是今天的飞机票。”

黑田一郎大佐拿起飞机票仔细看了上面的日期,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没有发现有什么破绽。

沉寂,死一样的令人窒息的沉寂,每个人都在考虑着怎么办。寂然无声的大厅里,仿佛能够听到重重的喘气声。

黑田一郎粗暴的把手一挥,后退几步嘿嘿笑起来,阴沉沉地说:“你们还有什么好点子?耶稣的上帝不在这里,佛教里的如来也不在身旁。孙伟国,你现在不承认没关系,到了特高课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谈。来人,带走!”

黑田大佐身后的两个特高课特务立刻冲上去抓人。

和陈宜坤一起进来的女孩子,并不管谁和谁在说话,迈着轻盈的步子径直走进客厅,抢先一步走到陈宜鹤的面前,伸手拿起了飞机票。话语亲切地对陈宜鹤说:“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黑田一郎大佐看见她,傲慢的脸色陡然一变,说:“大——”

他还没有说出下文,女孩子甩头说:“什么大不大的,这明明是一张今天的飞机票,会有假吗?”

“我有检举他的人证。”黑田一郎看她的神情,有种自我压抑的味道。

“人证呢?”

“人证此刻就在七十六号,是他们华东特遣队驻地太湖马岗镇的商贩刘玉铃,她亲自到七十六号举报了孙伟国。七十六号将情况向我报告,我为了不让孙伟国闻讯逃跑,就立即赶过来抓捕孙伟国。”

女孩子不以为然地说:“现在的上海局势已经够乱的了,发展经济稳住局面是重中之重。陈氏大华贸易公司在商界具有举足轻重地位,谁要是搞错了,上海商界发生了地震,影响了局势的稳定,可不是闹着玩的!世界各国在上海的办事机构都在注视着哩。黑田大佐,你官职高见识更高,你说我讲的对不对?何况,这里是霞飞路。当心,有人为了那点赏金在胡乱咬人。”

黑田一郎大佐闷住了,从他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即不愿意说对又不敢说不对。

说着,女孩子打开自己的手包,从里面取出闪闪发亮的带有金樱花的手枪,“哗”的一声,把子弹推上了膛。满堂的人都被她的举动惊呆了。这个女孩子有枪,她不仅敢在日本特高课课长面前显示,还拉开了枪栓将子弹推上膛。

其中,最受惊骇的不是别人,反倒是黑田一郎大佐。

他心中深知佐藤中将曾当他的面讲过,这把金手枪打死任何人都活该!他的女儿是世界第一名校美国哈佛大学的高材生,将军相信她的女儿学识高,不会打错人,一定是那人对大日本天皇不忠造成的。自己今天如果要是惹恼了这位大小姐,没有随她的意,她开了枪自己就是冤死也无法申辩了。

黑田狡猾的很,急忙转脸对陈宜坤说:“宜坤君,我们可以说是熟人了,今日冒味登门拜访多请谅解。看来你们俩人很早已经认识?”

女孩子毫不客气地反问说:“我发现你突然变得象一个谦谦君子,说话开始好听了,但是你的话锋中隐藏着匕首一样的试探。告诉你,我们是世界第一名校美国哈佛大学同学,怎么不可以,有什么问题吗?你们特高课要不要派人去美国哈佛大学调查一番?”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千万别误会。今天就这样吧,我会和香港联系彻底调查清楚。我希望三天内,陈宜鹤不要离开陈府,不然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黑田一郎转身对陈啸山恭敬地说:“今天,如果对陈老爷子的家庭聚会有所冒犯,在这里我赔礼,有让陈老爷子不愉快的地方,实再是对不起了。请相信我本人对你没有什么别的看法,只是公务在身职责所在,望陈老先生多多理解。”

黑田一郎又向女孩子深深鞠躬,然后手一招气凶凶地带人离开了。他迈出公司大门立即说:“去七十六号,我要把人证带到司令部佐藤长官面前。”

陈宜坤眼见一家人的欢聚,变成愁云深深笼罩的不快局面。泪水在妈妈脸上流淌,爸爸虽有三个哥哥不停劝慰也是恼怒不已。女友的出手解决了眼前的危机,下一步该怎么办?需要和三个哥哥细细商量。他虽然知道美惠良子的父亲是日军驻上海司令部佐藤司令官,特高课黑田课长居然会怵美惠良子,是他没有料到的。

他想到当务之急应当向美惠良子仔细了解情况。当他准备和女友离开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和二哥陈一鸣相距最近,他用手触了二哥一下。陈一鸣知道他有事,立即和他走到一旁。

陈宜坤悄悄递给他一个信袋,说:“二哥,请帮我收好。我转道日本回国时,在海轮上获得日本军方的这份绝密文件,你可以看看。我有事先走,马上回来再商议怎么应对黑田一郎。你看看这份文件对保护大哥有没有帮助。”

“好,我等你回来。”

陈宜坤和女友离开大厅。女友仍不忘呛了他一句话:“宜坤君,你不再去继续喝酒吗?今天,幸亏我到司令部去办记者证,听说黑田要到大华贸易公司抓人。我立即找到父亲的副官原田久野打听是怎么一回事。我一点不敢懈怠立即给你打电话,哼,你倒好,喝酒比这事重要?”

“良子,你做的很对让我佩服,救了我大哥,谢谢你还不行吗?”

美惠良子不好意思笑了,说:“谁稀罕你的谢谢,你不要跟我客气。你的良子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救了外婆我牢记心中。宜坤君,良子好不好哇?你说嘛!”

陈宜坤陪伴美惠良子离开了。

陈一鸣突然想到前些日子,肖一凤告诫陈府有内鬼。他警惕地走到无人注意地方,从陈宜坤交给的信袋袋口,看到里面是一摞冲洗好的照片,他留神地四下望望,退了两步转身上了三楼办公室。

金童在办公室安静地看书,陈一鸣走进里间,从信袋里倒出照片,发现上面全是日文,说:“把门关好,打电话叫乔明柱立即过来,不许耽搁时间。”

不大功夫,乔明柱赶到,拿起照片认真地看了一遍,惊喜地说:“老板,这是《帝国樱花计划》!”

“说说它的内容。”

“《帝国樱花计划》共分为两部分,全是因为日本侵华战事的物质供应紧迫需要,一是要在上海等地加紧掠夺各种战略物资。其内容十分广泛,不仅有黄金白银,还有粮食布匹食用油棉花及各种各样的物质,几乎无所不包。这就是要把整个上海地区搜刮干净。二是五号地区仓库是目前日军在华最大的军用物资仓库,日军驻上海司令部必须保证五号地区仓库的绝对安全,严防国共两党的破坏。”

陈一鸣对乔明柱说:“好狠毒的计划!制止《帝国樱花计划》迫在眉睫,需要你立即把它翻译出来。”

“金童,待翻译后立刻拍照冲洗十五份。”

“是,十五份。”金童很能摸清老板的意图,照相机已经拿在手中。

“明柱,将翻译文件和照片共同分成十五套。照片是四弟陈宜坤交给我的,我马上要和陈宜坤,还有大哥陈宜鹤共同商议下一步行动。我们现在应该这样做,一,你安排交通员,拿一套送到江北新四军军部,交给谢部长。二,今晚,派人秘密向各家报馆投送这些材料,唤起千千万万上海人民共同反抗。”

乔明柱说:“是。老板,还有一事向你报告,施昂回来了。他准备向你汇报,来到公司附近,见大门口有许多日本兵,他转身回到商社把情况告诉了我。他在龚步凡住处附近蹲守了三天,了解到龚步凡确实离开了龚氏医馆,只是去向不明,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们新的麻烦来了,这个龚步凡!他可能和上次一样又来到了上海,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陈一鸣和乔明柱交换了眼神,都觉得龚步凡的事情越发严重了。

陈一鸣沉思片刻认为得到《帝国樱花计划》事关重大,于是拨出七十六号财务部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位女士,开口问:“哪里?”

陈一鸣听出是北风大姐的声音,立即歉意地说:“嗨嗨,对不起,我酒喝多了,打错了。”他把电话挂了。

这是陈一鸣和北风大姐事先商量好的紧急联系暗语。陈一鸣两条深锁的眉头开始拢得更紧了。抿紧的嘴角翕动两下,显示出一种焦愁不安的神色。

特务机关七十六号讯问室门口的走廊一端走来四个人,他们在讯问室门口站住。为首的人是七十六号行动队副队长杨金山。杨金山抬手“啪啪”敲响了讯问室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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