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两步跨到秦喜妹前面。秦喜妹圆睁双眼，握紧的拳头高高扬起，发狠地说：“金童，你敢拦我，我一定会狠狠打你。不信，你就试试！”

金童说：“哪里怕你一个小丫头，但是你是谁？老板的亲人。老板，我不得不顾忌了。”

他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两眼干巴巴地望着老板。

陈一鸣两步跨上，凝目注视着秦喜妹，急促地说：“我们是在谈工作，你胆敢不顾工作纪律耍小脾气，我会告诉舅舅，要舅舅开除你的党籍！”

“哥，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你太让我生气了。”

“哥，不对。过去是你屡次欺负喜妹，喜妹都忍了，凭什么今天又欺负我？刚才还表扬喜妹，说喜妹立了一大功，转眼就不认人了。”说着泪水似断线的珠子，劈里啪啦一个劲往下掉，她身子一拧坐在沙发上，头埋在手心里哭了。

她哭的很悲痛，声声都很钻心，“嘤嘤”的哭声伤心极了。

陈一鸣立刻慌神了，说：“不要哭，哥心中知道喜妹是谁，你可是逃荒到家中的小妹妹，相处十年情深义重。我记得丁家庄妈妈临终前的交代，‘一鸣，答应我，一定要带好喜妹呀！喜妹是个难得的好闺女。’”

“哥！”

陈一鸣坐在沙发上，不无惭愧地说：“喜妹，对不起，对不起。是哥一时性急把话说重了，说错了。我请你原谅，可以吗？”

“哥，你以后有事能不再瞒着喜妹吗？喜妹的心意就是一条，一心想为哥分忧啊！”

“是，是。但是，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你愿意听吗？喜妹，我们在这里讨论的事情，所说的每句话，在爸妈面前不可以透露，不要增加爸妈的思想负担。”

秦喜妹说：“我现在明白了。我刚才也是一时没有把握住自己，这是红宝石突击队内部的事，是不能向外讲的，请哥原谅喜妹的任性吧。但是哥也不能拿党籍和我说话呀。”

“你说的对，我以后不会再这样说了。刚才我和金童说话并不是有意躲避你。事实上，这个坏家伙是谁我们不知道，我们仅仅想到可能是帝国樱花先生。”

秦喜妹感到有些吃惊地说：“帝国樱花先生？这么怪的名字，他是谁呀？”

陈一鸣忧心忡忡站起身，说：“帝国樱花先生是谁，我们现在也不清楚，怎么告诉你呀？我们正在想方设法了解他追查他。窃听器装进了我的办公室，说明敌人在时刻窥视着我们。如果和父亲的奇异车祸联系到一起，表明敌人不整垮大华贸易公司，他们不会罢手。问题还在于，象我们大华贸易公司这样的大公司，大都市里还有许多，为什么偏偏盯上我们大华贸易公司？”

“哥，你说的怪吓人的。”

陈一鸣不无担心地说：“金童，以后我们换在这个房间办公。喜妹，有件事情需要你办。”

秦喜妹立刻高兴了，说：“哥，我早就等这一天，你吩咐任务吧。”

“事情已经清楚，是阿丽今天借送花之名，在书柜下安装了窃听器。发生在父亲身上人为制造的车祸事件，阿丽也可能参与其中。制造这场车祸背后的动机是什么，主谋是不是帝国樱花先生？上级明确要求我们搞清楚制造这场车祸的阴谋者是谁。喜妹，从现在起你要暗地监视阿丽的一举一动。”

“哥，你安排的事情，我会用心去做。”

“喜妹，你考虑是否需要一个助手。”

“有个助手最好，找谁好呢？阿香如何，她人好，上学上到中学，做事心很细。她喊我‘喜姐’哩。”

“清楚阿香家中情况吗？”

“清楚，我们天天在一起。阿香是独女，父母在后面厨房做饭，一家三口都是好人。”

“同意。做事要谨慎。”

“哥，阿丽有事出门，我也跟在她的后面？”

“她出门肯定有人在等她，阿丽认识你，那样会打草惊蛇。你打这个电话，把情况告诉她，她会立即安排人监视阿丽。这样做不仅对你安全，效果也会更好。”

秦喜妹来了精神，问：“她是谁？”

陈一鸣立即在一张小字条上写了电话号码，交给秦喜妹说：“是肖一凤。她会派人暗中监视阿丽。这事我已经和肖一凤商量好。”

“哥，阿丽出门我打电话给一凤姐，一凤姐再安排人跟踪阿丽，时间上接不上呀。”

“一凤在我们公司附近有一个货运办事处，你电话打给肖一凤，她不会耽误事情。”

“明白了，我心中更有数。”

一段时间来，秦喜妹遇到的各种情况太多。这个农村长大的童养媳纵管有老爷太太的疼爱，恨不能立马为一鸣和喜妹办了婚事，两位老人好尽快抱孙子。但是，陈一鸣虽然也经常到父母面前看望，那只是来去匆匆。陈一鸣敏感得很，稍有触及他和喜妹的事情，他会有一百个理由敷衍过去，绝口不谈此事情。

儿大不由娘，这也是一条古训？

“铃铃”，电话响了，金童上前拿起话筒，“这里是大华贸易公司。”

话筒里响起挲挲的声响，不留神以为是电话里的杂音。金童分辨出，这也是一种联系暗号，对方要知道他是谁。他说：“我是金童。”

话筒里轻轻咳了一声，告诉了自己是谁。金童说：“老板，找你。”

陈一鸣已经清楚看到，伸手接过电话，说：“我是，请说。”

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的亲切话音：“阿弟，姐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大姐，我陪你。想到哪里吃饭？”陈一鸣亲切地说，秦喜妹看到俩人亲热的很呐。

“老地方。”

大姐的电话里的含义很明白，“老地方”告诉了会面地点是一号堡垒户。

陈一鸣来到处于弄堂深处的一号堡垒户时，大姐赵冰寒已经到了。陈一鸣说：“大姐，我来晚了吧。”

“不晚，我也刚到。金童呢？”大姐警惕地问。

“他在院门口警戒，以防万一。今天我汇报的事情非常重要，我不得不提高警惕。”

大姐满意地赞赏说：“惩治了叛徒，你仍然保持高度警惕性，说明你没有自满懈怠。你在我上班经过的电话亭上画了約会记号，我今天上班时已经看到了。我約你出来，很想知道你有什么新的想法。”

电话亭上画的记号很简单，陈一鸣用粉笔画了一个小圆圈，圆圈下面画了一个短短横杠。电话亭上类似的记号还很多，各种记号画的五花八门，各有各的用途，就是被特务注意到了也无所谓。人们路过电话亭时眼光一瞟就能看到，太方便呐。

陈一鸣首先向赵冰寒汇报了在自己办公室发现窃听器一事。

赵冰寒吃惊地说：“你刚才提到你的‘童养媳’秦喜妹，我认为她真不简单，竟然是她发现了敌人在你公司办公室内安放了窃听器。”

“大姐，你取笑我了。我从来没有把喜妹看做是童养媳，从心底我一直把她看作是一个小妹妹，仅此而已。”

“喜妹进家门有多少年？”

“十年。”

“从没有？”

“大姐，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可从来没有起过歹心，她是我妹妹呀。我们俩人之间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爱。”

“难得！大姐我相信你，也佩服你了。但是窃听器一事足以告诉我们，必须高度警惕敌人的触角所显示的恶毒。一鸣，麻烦你见到秦喜妹代我谢谢她。”

“大姐，为什么呀？”

“一鸣，刚才一听到关于在你办公室发现了窃听器，你知道吗，我现在手心还是冰凉的。你试试——”

赵冰寒主动地把手放在陈一鸣的手背上，果然，陈一鸣立时感到了赵冰寒的手似冰水里拿出一样冰凉刺骨。

“幸亏喜妹发现的早，不然要出大事！敌人一旦从你办公室里窃取了他们需要的秘密，其结果肯定是我们红宝石突击队全军覆没，大华贸易公司没了，敌人的阴谋得逞了，帝国樱花笑了。一鸣，你不觉得事实一定是如此残酷吗？你为什么不说话？”

陈一鸣开始感到自己仿佛身处在寒风刺骨阴霾笼罩的冬天里，点头说：“大姐，经过你这样点拨，我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帝国樱花先生真狠毒，我一定要找到他，绝不客气！感谢你的开导。喜妹找到了这枚小小的窃听器，挽救了这场极其严重的危急，是应该表扬她。”

“现在讨论五号地区，五号地区敌人层层设防，又有葫芦台和一条小河做屏障，肯定是一块很难啃的骨头，我们还需要对五号地区的外围和内部做深入细致的调查，才能确保任务的顺利进行。”

“有个计划，很想听听大姐的意见。”

说罢，陈一鸣起身走到房间门口，转身又到窗前向外望望，这才坐下，用只有俩人能够听到的话音，把自己的计划方案，向大姐做了仔细汇报。

他然后说道：“大姐，自古到今，战争主要依赖两个方面，一是双方的军事力量，二是双方的智慧。孙子用兵法则是，推动战争以力量大小的较量转向智慧方面的较量，追求以智取胜而减少伤亡，以将帅的智谋争天下。这是战争史上的军事艺术的飞跃。我要向先哲学习，用中华民族的智慧战胜日本侵略者。”

赵冰寒听后脸上现出惊讶和喜悦的神色，细细思索良久，说：“讲得对，非圣贤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高瞻远瞩的人，才能驾驭和掌控谍报工作，取得斗争的先机。你以史为镜，想得很深透。”

陈一鸣说：“报告大姐，关于帝国樱花计划，它主要为分两部分，即掠夺与存储。两者相比五号地区的安危是关键！举例说，历史上著名的官渡之战，袁绍手中有军队十万人，曹操只有一万多人，是绝对的劣势。曹操利用获得的情报得知袁绍的粮仓在乌巢，结果被曹操烧掉粮仓。断了粮草就等于被掐住了咽喉，胜负形式瞬间转变，曹操以弱胜强。”

“历史记载确实如此。”

“人人都知道诸葛亮，诸葛亮‘六出’‘九伐’，基本上每次都因为粮草被司马懿耗光了，不得不班师回朝。汉朝的周亚夫也通过断敌粮草，平定七国之乱。”

赵冰寒目光凝视着陈一鸣，感叹不尽地问：“大华贸易公司有庞大复杂的业务量，你是总经理，必须亲自处理，你还能挤出时间看书学习？”

“我有好帮手呀。”

“是金童？”

“我选择金童进入突击队，是因为金童在部队就勤奋好学。现在，他至少能够帮我处理三分之一的工作量。还有，大掌柜乔明柱和施昂每天晚上也悄悄过来帮忙，时间长了，我在不在办公室他们都能够将公司事情做好。还有一件事情向你汇报，我派施昂再次去太湖龚镇，发现龚步凡已经离开太湖龚镇，不知去向。”

“龚步凡能够去哪里？他让人犯愁了。”

“我告诉大掌柜，安排施昂在上海市内多留神，看能不能发现龚步凡的踪迹。”

“你很会用人。大家聚在一处还可以集思广议，迅速解决我们红宝石突击队每天遇到的各种情况。”

“大姐，我也为如何解决五号地区焦虑。突然间，我想到一个人，发现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想到谁？”

“一个星期前，你带我见面的耿大哥呀，他们村庄离葫芦台五号地区最近，我可以到他那里多多了解葫芦台情况。我要做好向五号地区动手前的一切准备工作！”

“你脑筋来的真快，完全可以让地方游击队全力协助。你刚才所讲的全新的作战思想，我会立即向上级汇报，并且会尽快传达给你。一鸣同志，眼下我们有两大任务，我建议把保卫南京丁家庄乡亲们生命安全放在前面，以免乡亲们遭受敌人无理的血腥迫害。然后我们集中精力捣毁敌人的五号地区，也就是斩断帝国樱花计划的魔爪。”

“大姐，我同意你的安排。为了配合这次行动，我很想利用成功抓捕叛徒周尚德一事，把它在报纸上公布出去。这件事肯定会让敌人头疼，干扰他们的行动思维，从一侧保护我们的行动。施昂笔杆子很好，让他执笔吧。”

第二天一早，上海滩大小报纸的新闻标题十分惹人注目：今古奇观换脸术

早点店里，上海人有了新的谈论话题。有人大声说：“文章写的好。用犀利辛辣的笔锋，直指换脸术的凶险罪恶。大家看，文章附有被换脸人的亲笔供认信，详细供认了自己被日本人强迫做换脸手术的经历。自己如何背叛国家和人民，投靠日本人的前后过程。此外还有周尚德换脸前后的照片和一张他死后的照片，死者身上有一张纸，纸上写得清楚：叛徒周尚德投靠七十六号的下场。落款是：红宝石突击队。红宝石，名字起的响亮。”

有人附和说：“上海滩的人们清楚，红宝石突击队是共产党的抗日队伍。事情让人嘲笑日本人真无耻，干出如此丢失脸面的事情。”

日本特高课课长黑田大佐看了副官拿来的当天报纸，立即从坐椅上跳起来，脸上霎时布满浓厚的乌云，大叫道：“副官，你不感到事态很严重？变脸人周尚德已经被共产党抓获并处死，很明显这件事情极大地干扰了我们要加紧清剿中共地下党的计划。”

黑田大佐恼恨的抓了一份报纸，气凶凶地坐车直奔七十六号。他迎面看到了七十六号副主任李士群，把手中的报纸揉成一团，面对面凶狠地砸在李士群的脸上。

黑田大佐恼怒地大声呵斥说：“你们干的好事！周尚德是共产党投诚过来的人。李士群，你也是从共产党投诚过来的家伙，周尚德是你的前车之鉴，你要当心了！”

特高课课长黑田一郎大佐觉得，七十六号纯粹就是一帮酒馕饭袋，一群没有用的东西。

他气呼呼地回到特高课办公室，内心开始变得阴沉。

副官小林进三殷勤地送上一杯黑田一郎爱喝的龙井茶，像猜透黑田一郎心思一样，说：“长官，报纸上的消息已经看到。实际上是周尚德不按你的命令执行，他自己憋不住，非要提前搬家。上海妓院到处都是，女人到处都有，他就是一个笨蛋。他不明白上海这个世界第三大都市，各方面情况都太复杂多变。不明白这是一场我们看不见对手的暗战呀。”

黑田大佐长吁一口气，说：“让人恼恨和担心的是失去周尚德，明面上再没有人能够像周尚德一样压制中共地下党，共产党肯定会死灰复燃再度活跃起来，怎么办呢？上海局势越来越难以掌控。对我们来说，是不同维度和烈度的战争。小林君，我想到了山本太郎，你是怎么看待山本太郎下台？要说实话。”

小林进三心中开始一惊，黑田大佐难道知道自己和山本一郎的舅甥关系？他感到黑田一郎应该不会知道。黑田大佐如果知道，肯定会一脚把自己从副官位置上踢下来，说不定还能把自己踢出特高课，送到前线作战部队，那是惨透顶的事情。他眼光偷偷瞄瞄面前的黑田长官，说：“是。山本太郎已经知道自己就是被左藤将军和帝国樱花先生在后台左摆右弄的，那个在前台钢丝绳上不停翻跟头的戴花帽小丑，他心中一直在提心吊胆地坐在这里。”

黑田一郎说：“我们应该清楚，东亚第一大城市上海的特殊性，这里是中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世界列强在这里同样交集着巨大利益。就是苏联方面在这里也设有塔斯社分社，不断地把上海发生的各种情况发往莫斯科，莫斯科会立即向全世界播放。上海也是东方间谍的主要集中地，凭借其特殊的环境和有利因素，成了间谍的天堂。国民党和共产党的特工几乎遍布城市的各个角落。尤其是日益活跃的红宝石突击队和蓝宝石突击队，让我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遇到了最强悍的对手，怎么办？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小林进三从黑田一郎话中，立刻嗅到一种特别的味道。心中不由得暗暗欢喜。舅舅的命有希望保下来了。他灵机一动，想到为何不好好利用黑田大佐？一个异常凶狠而且不顾任何情面敢把事情做绝的家伙。他象阴沟里的小毒蛇，小心翼翼地说：“山本太郎现在罪责在身，这种时候，他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为长官你所使用，绝对不敢对你有一点马虎。我的建议，请长官三思。”

“嗯，你说的有道理，值得我考虑。现在山本太郎在哪里？”

“他自己在禁闭室等候你的发落。他从军部到来的文件知道，他被就地免职之外，他的死活全在于你的决定。”

黑田一郎大佐没有说话，用左手的两个手指向下点点。机灵的小林进三立即说：“明白，我去把他叫来。”

禁闭室内。小林进三用极低的声音说：“舅，你的好运来了。”

山本太郎神情一震，说：“舅知道，你会帮我！”

“舅，我劝你留神。我发现，黑田一郎是个极为阴险狠毒的人。”

山本太郎点头，说：“早已听说黑田一郎的突出特征是自信自许，往往不仅锋芒毕露，而且心机甚深常常暗算别人。无论是亲朋好友，还是同僚故交，常常都被黑田无情地踩在脚下。我现在是一个戴罪之身，想到了名言‘卧薪尝胆’，必须先求活命才有可能东山再起。放心，小林，我不愿意抱石投海走向死亡，应该在暗处伺机而动。”

小林进三和山本太郎俩人匆匆密谋后，他带领山本太郎走出禁闭室，来到课长办公室门外。

日本军界情报系统有名的高手白珍珠山本太郎，颓然地走到曾经是自己的课长办公室门口，挺直胸大声说：“报告！”

“进。”

山本太郎走进门，他的大佐军衔已经摘掉，军服上没有任何军衔标志。他躬身说：“长

官，山本太郎在听你训示。”

黑田大佐问他：“军部文件中关于对你的处置的那句文字，你看过了？”

“长官，属下看过。军部现在太忙，无暇顾及山本太郎。文件说对属下的处置全由长官你决定，属下对你的任何决定，都会无条件接受。高桥将军的离世，山本有不可推卸的罪责！”

“山本君，愿意以死谢罪？”

“一定愿意。”

黑田大佐把手一挥，手指着一侧桌上的刀架。副官小林心中惊吓不止，脸上却无任何表情地地从刀架上将一把短刀拿过来，放在山本太郎面前。

山本太郎犹豫片刻，接过短刀两腿跪在地上，解开衣扣用自己的白衬衫仔细把军刀擦拭干净，双手握住刀柄高高举起，刀尖对自己的腹部。山本太郎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屠夫，别的不说，五号地区葫芦台下村庄里一千多村民就死于他的屠刀指挥下。

这时，黑田大佐突然在毫无征兆的时候连续疾呼：“一、二、三，停。”山本太郎刀尖已接近腹部，他及时停住了手，十分困惑地仰头望着黑田大佐。

山本太郎等于在鬼门关转了一圈，黑田大佐狠狠地给了前任课长山本太郎一个下马威。让前任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处境，那就是你过去的辉煌已经不在，你的命运就掌握在我黑田一郎的手中。心狠手辣的黑田一郎决心要彻底压垮山本太郎往日的高傲与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