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大小姐走失了(1 / 2)

红宝石行动 作家nc0bBC 22995 字 2023-05-16

陈一鸣烦恼地说:“一凤,为什么如此说话,没事撩事。”

“你会无影绣花针,我也不怕你!我就是下手打你,谅你也不敢碰我一下,胆小如鼠的家伙。”

陈一鸣刚刚说:“究竟怎么了哇,我碰碰你又能怎么样?”

肖一凤轻藐地说:“你敢碰我?我会告诉爸,我还没有进你陈家门,你就敢打我。爸肯定会找到你这里,脱下鞋用鞋底抽你,让你从这个办公室逃到那个办公室!信不信我的话?我问你,怕不怕?”

陈一鸣搞不懂了,他望向肖二杏,肖二杏依然低着头不做声。陈一鸣摆摆手息事宁人地说:“不想和你生这个闲气,是肖三桃之死让你气晕了头,今天和你讲不出什么道道,好了,我今天怕你了。”

陈一鸣话一出口,哪知肖一凤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收获,得意地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舒心。

陈一鸣十分诧异,说:“又是怎么回事?”

肖一凤得意地告诉肖二杏说:“二杏,你亲耳听到了,陈一鸣自己说的,他已经怕我了。这话不是凭空我捏造的,你可以放心地把他说的这句话告诉爸妈了。”

陈一鸣诧异地问:“你们姊妹俩人在搞什么鬼名堂?”

肖二杏如梦方醒一般神情一变,抬起脸笑得很灿烂很畅快。

陈一鸣心中感到自己仿佛掉入肖一凤布下的陷阱中。一旁的金童无法插嘴只有静静地望着三个人,习惯地看着热闹,虽然看不懂肖一凤的话意,但是觉得挺有意思。

肖二杏幽然地说:“姐,妹妹我今天真的佩服你了,你设计的口袋阵把一鸣哥装进去了。姐,我是第一次看到一鸣哥如此窘态。一鸣哥,你的能耐呐?你不知道姐为什么笑得如此开心吧?”

此时的肖一凤象一个获胜的大将军,鼻子里“嗤!”了一声,说:“他想三年也想不出来!”说罢,肖一凤傲然地招呼肖二杏说:“人家天天都说非常忙,我们不能等他下逐客令。那太没有面子了,我们走吧。”

陈一鸣忍住心中的烦恼,起身拦住问:“怎么回事啊,能不能把话讲明白?”

“让开!”肖一凤根本不想理睬陈一鸣,伸手推陈一鸣一把,大步跨出门走了出去。

陈一鸣不得已伸手拉住肖二杏膀子,说:“你姐在干什么啊,你一定要告诉我不可。”

肖二杏寒着脸,不客气地说:“你惹不起姐,看我好欺负?”

“哪里。你姐在气头上,我不好问她。你不愿意告诉我,以后遇到事情不要找我呐?我们俩人关系一直都很好呀。”

肖二杏一改往日的清冷,有些红晕的脸上不好意思地摇头,说:“我们俩人?你马上要成为我的姐夫,我心中稳的很,不要把我灌迷糊了。嗨,不如这样吧,一鸣哥,你得欠我一份大大人情,我才能告诉我姐的意思,愿不愿意?”

陈一鸣不得已地说:“是,是。”

“好可怜的人啊。告诉你吧。一鸣哥,爸知道你陈一鸣的能耐大,怕姐嫁到你家受你的气,所以一直没有松口。爸说,除非你陈一鸣自己心甘情愿地说你怕我姐。事情清楚了吧,就是这样,傻哥哥!”

肖二杏走时身体只是缓缓在动,两眼仔细而认真地盯住陈一鸣的面孔不放,心中在扑通乱跳不止。她悄悄地离开了。

姊妹俩走了,想到肖三桃的悲壮凄惨离世,陈一鸣的心中仍难平静,不由得轻轻叹口气。说:“金童,我想到了明代大作家许仲琳《封神演义》第3回中写道:香消玉碎佳人绝,粉骨残躯血染衣。怎么应对猖狂作恶的井田进二呢?让人深感挠头呀。”

金童说:“老板,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又到了工作会商时间,赵冰寒得知日本宪兵队长井田进二到肖府逼婚一事,说:“井田进二真是一个无恶不作十分难缠的无赖。一鸣刚到上海时就遇到了井田进二,为此一段时间来,逼得我们时时都格外小心处处留神,红宝石突击队的工作受到很大的牵制。现在,井田进二逼死了肖三桃,我认为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它说明井田进二中佐的潜在危险,今后可能会越来越大。这个事态如此严重,我们必须采取紧急而妥当的应对办法清除这个狂妄骄横的法西斯分子。同志们,我今天带来一个新情况告诉大家,希望能引起大家重视。”

陈一鸣和乔明柱立即兴奋地说:“好哇!”

赵冰寒说:“日本人正为能得到天下第一巨钻克什米尔之荣耀而兴高采烈,准备在上海大酒店召开盛大记者招待会,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钟。日军驻上海司令部放出风,将向天下展示稀世之物——克什米尔之荣耀巨钻,公开宣布这是精品中的精品,是极品中的极品!希望天下人共同目睹这颗钻戒的瑰丽面容。也是中华民族完全屈服,甘心俯首地将国宝奉献给大日本天皇陛下。这就是大张旗鼓举办稀世珍宝记者招待会的目的。”

陈一鸣听到这个情况,说:“我明白大姐的话意,我们可以借机开杀戒了。明柱,井田进二一定会带宪兵队前往上海大酒店维持秩序。我把他仍然交个你,就看你的本事了。”

乔明柱发狠地说:“上次在湖上没有打死他,才留下今天的祸害,疯狗咬人特别厉害。我向大姐和老板保证,这次绝不放过他。”

陈一鸣说:“井田进二是一个非常爱讲派头,爱耀武扬威的家伙。他走动前呼后拥,每个人的手臂上都有醒目的白色袖章,上面写着宪兵二字。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井田进二改坐小轿车在全市巡逻。明柱,前两天我已经提醒你,大华贸易商场要格外提高警惕。”

乔明柱说:“分布在商场四周的弹棉花店,小吃店,铁匠铺等不起眼的小店,是我们争取到的眼线,会进一步发挥作用。只要发现宪兵出现,立即用各种方式传递信息。红宝石突击队队员立即闪身到商场后面大厅,大厅的侧面和后面门锁,白天不再锁上,队员可以瞬间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井田进二做梦也不会想到,在湖上发动袭击的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的队员们也来到了上海。”

陈一鸣说:“这次,肖家三小姐横遭井田进二威逼而死的情况,我再次发出警告,在没有解决井田进二之前,要求大家丝毫不能放松警惕。”

乔明柱汇报说:“老板,我已经把前店和后面库房的人员临时进行调换,安排队员们分别进行化装,并由善于化装术的施昂对每一个队员都做仔细检查。商场里的其他雇员开始有些稀奇,暗地里进行简单交待后,心中都明白了。经常来商场的老顾客到没有感到什么意外,只是蓝玉身边的宝宝不愿意了。那一天——”

宝宝跑过来拉住戴着一副眼镜的乔明柱的手嚷着:“爸爸,章叔叔呢,我怎么看不到他?”

“宝宝,找章叔叔有什么事吗?”

“我找章叔叔玩嘛。”

“他在后面库房。”

宝宝小腿很快,“登登”跑到后面库房,迎面遇到章同新,章同新问他:“宝宝来做什么?”

“我要章叔叔带我玩,他在哪?”

章同新抱起宝宝,说:“我带你找他。”

章同新抱着宝宝来到前面店堂,说:“宝宝要找他章叔叔,你们谁看到了?”

店堂里的人都笑了。

乔明柱说:“宝宝,你问他是谁?”

“你是谁呀?我没有见过你。”宝宝的稚嫩话语,让大家更乐了。

蓝玉走过来,笑盈盈地把宝宝接到自己怀中,劝说道:“宝宝,大人们都在忙,妈妈带你去厨房,妈妈在做好吃的。”

“妈妈,章叔叔不见了。”

“章叔叔去外面进货,他回来爸爸会告诉宝宝。”

这就是乔明柱和蓝玉一家三口人。

大姐赵冰寒告诉说:“通过组织,已经把蓝玉的实际情况,向延安党中央相关部门作了汇报,请求把蓝玉留在上海工作。”

陈一鸣关心地问:“同意了?”

赵冰寒告诉说:“获得了同意。”

乔明柱听了,心中非常高兴。

说干就干是陈一鸣的一贯作风,陈一鸣和乔明柱一起坐车到上海大酒店附近来回兜了一圈,然后回到公司三楼办公室。

陈一鸣一个电话,把肖一凤请来了。

陈一鸣在桌上铺开一张纸,把上海大酒店区域图画出来。他介绍情况后指着图上的上海大酒店说:“大酒店门前马路的对面,有两个弄堂,分别在大酒店大门的左右。日本人会派兵保护上海大酒店记者招待会的安全。在帝国樱花先生的安排下,特高课和宪兵队经常联合行动。这种重要场合,井田进二不会不到场。”

陈一鸣的脸上阴沉沉地可以滴下水来,他一心要做的事就是要干掉井田进二。他恨恨地说:“我们必须要让他知道,专门制造恐惧的人,该尝尝什么叫恐惧!我要求必须一枪击中井田进二要害,即击毙井田进二这个狂妄的日本法西斯分子。这样,我们才能在敌人惊恐之时,获得短暂而十分宝贵时间,快速脱离危险地区。”

乔明柱说:“我可以隐蔽在弄堂口,伺机击毙井田进二。”

但是,陈一鸣刚准备要求肖一凤再拿出一只狙击步枪时,肖一凤不愿意了,她理直气壮地说:“井田进二是我肖家最大的仇人,要杀他也应该是我亲自动手,而不是别人。”

无论陈一鸣如何劝说,肖一凤倔犟得很,她对井田进二恨之入骨,咬牙切齿地埋怨说:“三桃是我妹妹,她为了保护我和二杏,保护肖府,被井田进二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活活逼死。三桃就死在我面前,你们心好狠,就是看不起我。”

实在无法,陈一鸣对行动计划进行了调整,任务由肖一凤和乔明柱共同执行。肖一凤自信满满地说:“我开第一枪,保证完成一枪击毙井田进二的任务。”

陈一鸣几经思考后说:“为防万一,乔明柱做预备吧。第一枪如果没有将他毙命,第二个人随即补上一枪。”

肖一凤说,“哼,请你们相信我吧,我会一枪将他击毙。”

陈一鸣指着地形图说:“大酒店马路的对面有两个弄堂,左边这个弄堂距离有叉路的地方比较近,拐个弯可以到另一个弄堂,再出去就是另外一条马路。一凤,你的小车可以停在这条马路,便于尽快脱离追踪。注意车牌要换掉。一凤带二杏埋伏在这个弄堂口,让二杏站在前面掩护你。”

不言而喻,乔明柱埋伏在另一个弄堂口。

上海大酒店,在高楼林立的大厦中气势不凡。

今日,上海各报馆接到邀请函后,派记者陆续走进大酒店。

宪兵队井田进二中佐早早来了,他对大酒店安全保卫工作上上下下亲自做了一番检查,心中很是满意,他知道自己训练的宪兵十分强悍。于是,他趾高气昂地走出大酒店,目空一切地站到酒店大门中央深深喘了一口气。

仅仅一条马路之隔,他看到马路斜对面的弄堂口,站着一个衣着漂亮的姑娘。姑娘在低头嗑瓜子。井田进二的记性很好,他觉得很像是前两天在肖府见过的肖二杏。他心中不由得苦笑,肖三桃多美,但是她死了,没有搞到手太可惜。

突然,那个弄堂口漂亮姑娘身后又出现一个身穿蓝色长风衣女子。两个女子站在一起,井田进二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因为他想到了双飞燕。

他十分心虚地左右看看,要转身向大酒店大门内大步走回去,准备喊人冲过去抓人。

明柱隐藏在另一个弄堂口的黄包车里。

黄包车的车把朝向弄堂里面,车身后的小窗口对着马路,黄包车拉起了顶棚并放下前面的挡雨布。乔明柱侧身坐在车上。

扮成黄包车夫的章同新警惕地站在车旁。

乔明柱手中的狙击步枪黑洞洞枪口,从黄包车后窗的布帘下悄悄伸出。井田进二刚迈出大酒店,他的枪口已经瞄准井田进二的胸部。

乔明柱在等待肖一凤开第一枪。

章同新说:“大掌柜,今天要等你的好消息!”

乔明柱为人冷冽帅气,对章同新说:“我不再给井田进二任何逃脱的机会。今天执行的任务,是只准成功不允许失败。为了把任务完成,我在等待最好的时机将敌人干掉。”

“啪”的一声枪响,井田进二被击中,这一枪击中井田进二的左臂。是马路对面弄堂里的年轻女子开的枪。井田进二扭头看清就是站着那个漂亮姑娘身后的蒙面女子。她手中握着一支狙击步枪正对着他。

双飞燕!他恐惧地想到了刺杀她的人,就是令人恐惧的女侠。

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井田进二刹时记起自己指认肖家大小姐二小姐是双飞燕,那是信口开河威逼肖家答应将肖三桃嫁给他。现在,井田进二认定弄堂里向他开枪的人就是肖一凤,肖二杏站在前面替她遮掩!恐惧中的井田进二狂妄地发誓,你们等我抄你的家灭你的族,把肖氏远洋贸易公司夺过来,奉献给哥哥井田浩男。

在这一瞬间,井田进二手捂着鲜血淋淋的左臂迈腿要跑进大酒店的时候,“啪”又一声枪响了。是马路对面右侧弄堂里的人朝他开的枪。

乔明柱这一枪直接击中井田进二的后背,子弹贯穿胸部窜出,井田进二没有发出一声喊叫直接扑倒地上,他被击毙而亡,结束了荒唐可笑的一生。

宪兵小队长山夫一郎带人从酒店跑出,万分惊恐地四下张望,他听到了袭击者在马路对面的两次枪声,袭击者呢,在哪?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章同新拉起黄包车快步飞奔。

远离上海大酒店后,乔明柱坐在黄包车上,高兴地对章同新说:“只有井田进二和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面对面打过生死交道,也只有井田进二认识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大队长东方江河和战友们。井田进二为了独自拿到这份功劳,没有把这件事情上报。他带人在上海的马路上无数次搜捕红宝石突击队队长东方江河。今日除掉井田进二,就除掉了红宝石突击队面对的最大的隐患。”

击毙了宪兵队井田进二的当天下午,肖二杏又风风火火来了电话,她告诉陈一鸣说:“一鸣哥,我姐病了,你不来看看?”

陈一鸣说:“二杏,你过来一趟吧。”

肖二杏放下电话很快过来了,一上楼就开口问:“什么事情呀?”

陈一鸣说:“有些话,电话里不方便讲。为避免窃听,所以请你过来。”

肖二杏带着气,说:“为什么不去看我姐姐,什么意思呀?”

陈一鸣听了并不着急,轻松地安慰她说:“你姐病了?放心吧,让她安静休息几天,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肖二杏把眼一睁,说:“你为什么这么说?瞎猜。”

陈一鸣肯定地说:“心病。”

肖二杏说:“心病?怎么说?”

陈一鸣指出说:“狙击手是一个较为神秘而又威风的职业,以其冷静精准的射击能力,一枪击毙歹徒而匡扶正义。”

肖二杏问:“狙击手开枪时候,应该瞄准人体哪个部位?”

陈一鸣告诉说:“狙击手会瞄准对方胸膛而不是头部。从概率上讲,胸膛面积比头大。”

肖二杏无语了。

陈一鸣安慰肖二杏说:“面对强大的敌人,双飞燕利用夜色作掩护,近距离从敌人后面发动突然袭击,获得战斗的胜利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但是大白天,也就是光天化日之下,隔着一条马路和凶恶的敌人面对面发动突然袭击,各种外在条件都变了。没有经历过这种实战的人,尤其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心理上负担可想而知了。说实话,你姐姐能够一枪击中井田进二,我觉得已经是很不错的战果。所以,安排乔明柱做为替补人员,是完全正确的,他可是久经沙场的一员虎将,作战经验丰富。”

肖府后院。

一向争强好胜的肖一凤,出于满腔愤恨将“我保证一枪击毙井田进二”的大话事先撂出去了,虽然一枪击中了井田进二,可是没有将恶魔打死,她感觉有点丢人。还是双飞燕哩,她羞愧难当十分自责和不快。她听说肖二杏给陈一鸣去了电话,还去了陈一鸣处,陈一鸣仍然没有亲自过来安慰自己,她心中更不悦。

晚饭后爸妈手拿着戏票要她去看戏,她不愿意去。肖一凤不忍心肖二杏天天晚上都陪着自己,硬是打发她也跟着爸妈一起看戏去了。此刻,她想独自落个清静。

华灯初上时分暮色苍茫。独自一人呆在楼上,肖一风不由得感叹起来,说:“这才想到没有人相伴,不仅会感到房间里有点儿闷人,还有点难捱的寂寞。”

她走出房间倚着栏杆仰望天空。

晚风抚摸中,她飘柔的秀发,舞动的长裙,凝妆素裹的她双手抱臂淡然地眺望着天空,一轮冷清的月亮开始升起。一块大大的云彩缓缓移动过来遮住了月亮。她轻声说:“云追月往往富有诗意,能让人的思绪慢慢铺张开来。今天呢,为什么不一样了。唉,身边空荡荡的,甚至不知道自己今晚还能做什么,有些无聊哩。”

寂寞之中,耳中听到外面马路上挺热闹,她拎起小包不由自主地下楼朝后门口走。

看守后门的郝嫂俩口子的闺女荔枝早已出嫁,郝嫂为人勤劳可靠,大管家安排郝嫂两口子在后门的两间房屋住下,也不收房租水电费,只要顺带照应后门就行了。这样做双方都合适。大管家看得起她,挑选她负责后门,郝嫂自然心中乐意。

“大小姐,晚上还出去忙哇。”郝嫂习惯地打开后门。

肖一凤随口“嗯”了一声,迈出后门自顾自地离开了。

郝嫂在门口独自站了一会,朝小姐们住的楼房看了又看,说:“哎,二小姐呢,大小姐都走远了,她怎么还不出来?”

郝嫂有些奇怪,突然想起看到肖二杏也和老爷一起看戏去了,她立即转身对屋里喊道:“荔枝爸,你快出来!”

“什么事,这么急?”荔枝爸走出房门问。

“大小姐一人出去,二杏没有跟她一起,也没有其他人跟随。天晚了,我不放心。你看着门,我跟着护住大小姐,一个女孩家,还是得小心点。”

荔枝爸赞同地说:“小心无大错,你自己也要小心,上海太乱了。”

“知道,我一个老婆子没事。”

马路上人来人往,肖一凤两腿随意地往前走,来到了路口的百货商店。这个商店不像那些百货公司店大气派大,但是人走进去会发现,这里销售的货物品种倒也不少。有些小商品是她以前从没有见过,比如柜台里摆放的彩色小玻璃球颜色鲜艳,个头只有一般玻璃球三分之一大,好看极了。

肖一凤让店员拿出几个,她掂在手心里。店员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中年男人,热情地介绍说:“小姐,你请看。玻璃球里面的月牙儿,有各种各样讨人喜爱的色彩,非常好看。蓝色如天空通透,绿色象雨后芭蕉翠艳,红色似晚霞娇美,白色比茉莉亮眼,黑色同烤漆一样深沉。总之,七八个玻璃球攥在手心里,也不显得多。”

肖一凤从心底笑了,说:“嗯,好玩。”

商店门外不远处站着好心的郝嫂。她见肖一凤进了商店,也就放心多了。

肖一凤问了价钱,玻璃球不贵,便宜得很。她问:“这一盒多少个?”

“整整五十个,小姐,不会少的。”男店员瘦廋高高,和气的面孔堆满笑容,认真地介绍说。

“我要了。”肖一凤抓了五六个玻璃球在手里,确实好玩,舍不得放下,她把一小盒玻璃球塞进自己的提包里。

商店有东西两个门,肖一凤是从西门走进来的,却从东门走出,因为她闻到了汤圆店又香又甜沁人心田的好味道。肖一凤今天真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了,不像平日里那样,身边有肖二杏,后面有护卫她的两个跟班。每次她步行出门,二杏立即喊来跟班,大家前后走在一起。

肖一凤信步走进汤圆店。老板热情迎上,手中洁白的抹布把洁净的黑漆漆的桌面擦了又擦,十分客气地说:“小姐稀客,请坐,本店四色汤圆味道极好,来一碗吧?”

“好。”肖一凤捡靠窗的桌前坐下,这里能透过窗户观看路景。

汤圆店对门是一家酒店,喝酒的人还不少,八张桌子都坐满了。

酒店宽大的玻璃窗下的餐桌上,一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开始用眼睛紧紧盯着汤圆店里的动静,他还转头向马路前面的百货商店看了又看,龇着牙疑惑地说:“吔,今天不对呀,她身边的人呢。”

坐他身旁的沈聚财十分巴结地探头问:“王老板,你在找什么?”

沈聚财三十多岁,单身一人,平日里争强好斗,是上海滩最大的一拨地痞混混的头。一般人不敢招惹他也怕他,恭维地称他为财头。混混老大沈聚财,父母早已过世,三十多岁还没有成亲孑然一人,全靠欺男霸女混日子。

王老板并没有搭理他,说:“喝你的酒,少废话。”

沈聚财立即闭上自己的嘴巴。

王老板点头说:“她独自一人单遛,好哇,天大的机会来了。”

他调头说:“财头,你想跟我后面发财可以。但是你一定要听话,不能吊儿浪荡。你尤其不能背着我做事。”

财头满脸堆笑讨好地说:“王老板,请你放心。你能同意收留我们,我们那能不知好歹。我既然想跟你后面做事,自然一定听你的话,包括我手下的弟兄们。你是大老板,今天屈驾光临,我已经是万分荣幸。我是你的马前卒,你今后有事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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