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来,我有话问你。”终于,秦夫人开口说话了。
“是。”听秦夫人叫自己,林舒道了一声,跪得久了,站起来有如山倒。
林舒咬了咬牙,才勉强站了起来。
秦挚在旁看着,又是忍不住跨出去一步,他想去林舒,扶她起来,将她拥在怀中,给她依靠。
但经秦夫人眼睛一扫,秦挚又不得不收回了脚。
到此刻,林舒头脑中就剩一个字了,
疼!
膝盖疼。
身为郎中,林舒心知肚明膝盖就是受了些皮外伤,但这种疼痛却让人有骨头裂了的感觉。
终于走到了秦挚和秦夫人面前,秦挚眼看着林舒,满满的抱歉心疼眼神。
林舒没有看向秦挚,她目不斜视的跟在秦夫人身后进屋。在秦夫人面前,她心知不能和秦挚有过多的交流,无论是言语上的,还是眼神上的,否则凭眼下的势头,她必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聪明的做法就是,听之任之,不发一言。她所受的这些待遇,不算是委屈,算是她报秦挚的恩了。
其实这样也好,秦夫人越这样对她,她便越觉得心中好受一些,越觉得她欠秦挚的人情少了一分。
两人在屋,秦夫人在外,房门未关,不知秦夫人是否是故意的,训她,让屋外的秦挚听着。
“今日这样对你,你心中可有不满?”秦夫人看着林舒,缓慢问道。
“不敢。”林舒答道。
秦夫人已经知道林舒便是楚煦,就是因为知道了,才会如此。
要单是林舒要嫁给自己儿子,秦夫人虽是不满,但不至于做的如此过分。
从前楚煦在世时,她便不希望楚煦当她儿媳妇。
楚煦性格高傲,又自恃清高,不适合做秦家媳妇。
奈何秦挚喜欢,天天变着花样的哄她,求她,一来二去,秦夫人便松了口,同意楚煦入府。
但谁知道,楚煦没看上她儿子,进宫当了皇妃,然后发生了那些许的事情,秦夫人皱眉心累,不想去回忆。
楚煦可是好了,又假死,又失忆的,脱离了京都城中,过了三年逍遥自在的日子。她可有想过在乎她的人?
说她死了那会,秦挚都憔悴成了什么样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站场上流血,流汗眼睛都不眨一下,在得知了她死讯后,竟卧床大病了一场,一个月不起,人险些没跟楚煦去了。
要去也找不到人,楚煦没在黄泉路上,秦挚就算死了,两人也是走两岔去了。
现在回来了,秦挚还不死心的要娶她,她楚煦有多大魅力啊,都已为人妇,和易泓生同床共枕过了,她儿子秦挚还要她,还把她当成宝贝似的,瞒着这个,瞒着那个,生怕易泓生得知了去!
秦夫人想着,便为秦挚感到不值,平日里的仁心与好脾气,也不知去了哪里。
“听说挚儿把你弟弟从牢中救了出来?”秦夫人又接着问道。
“是。”
“这便是你的回答,当真简介,”秦夫人冷笑了下,“你可知道那免死金牌是如何得来的,自打大齐国建国以来,除我秦家,何人得过!”说着,秦夫人语调就加高了。
林舒见势,不敢再接话,忍住膝盖的疼痛,倒吸了口凉气,又跪在了地上。
“你可当真是好性儿,要当初安分……”情急之下,秦夫人差点没将话说露了,她下意识便想说:要当初安分当你的皇妃,现今也不会受我这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