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刀剑英雄(中)(2 / 2)

“外头的无关人等,统统滚蛋,百步之内,不许有人。”向观将人带到后,立即出来,开始撵人,有些好事的还想着看热闹听笑话,这下都被向观轰了出去。

嬴正也不理方道枚,就任由他在那站着,在案上拿着一堆汉中军的各种数据和资料阅读着,一边在本子上勾画批注。

就这样,安静的度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嬴正抬起头来,看着在压力之下有些顶不住的方道枚,缓缓开口: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真有那么蠢?”

方道枚再也支撑不住,一个爬扑,跪倒在嬴正面前,“督军恕罪,小的瞎了这双眼,认不得真神。”随后不住的叩头求饶。

嬴正绕过桌案,走到方道枚身边,竟是鼓足了劲力,又飞起一脚。

只听“嘭”的一声,方道枚再次被踹飞,撞在了门上。

“你踏马的还在这装模作样,”嬴正和了一口痰,“呸!老子告诉你,这么年轻能当督军,那是胎投的好,老子不但是汉中军的督军,还是秦国的二公子,当今秦王的王子!”

方道枚猛地抬起头来,嬴正非常满意地从他眼里看到了真正的惊恐。

“你真当我看不出来?你一个小小的参军事,哪来的这么大胆子?不过是一个石刀雄的走狗,”嬴正走到方道枚身边,一脚踩在他胸口,“不,说走狗都是抬举你了,你根本就是个弃子。”

“石刀雄给你许了什么愿,让你来试探我,”嬴正盯住他眼底的惊恐,“你知不知道,不管我看没看出来,你得罪了我,他就不可能再用你了。”

方道枚本来在汉中军内就是饱受排挤,此时心理防线有了破防的趋势,“公,公公公子,我我,我就是蠢,真就是瞎的没看出来啊,和,和石将军没有任何关系。”

嬴正并不理会他的话,“那个张同迪,是石刀雄的人吧。一个督军帐的参军事以高爵领职本就少见,更何况是在汉中军这样,督军刚刚被挤走的部队。”

“这是给我准备好的眼线啊,埋的倒是挺对地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布局,等你恶了我,再来当好人,自然就信任了。”

“我这趟来汉中,是奉了王命来的,说白了,跟察军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没有巡察使跟着罢了。”

赢正缓缓蹲了下来,望着蜷缩在墙角的方道枚,再次揪住了他命运的前襟,“你觉得就汉中军这些烂事报上去,他还能撑住台子??”

关于这匪患,嬴正认为了和汉中驻军有关系,还没有锤死,但哪个地方没点脏事呢,就先说的笼统,吊一吊他。

方道枚终于崩溃了,“公,公子,饶我,不,不,公子救我。”

“说吧,你受了什么样的好处,又有什么样的威胁。”嬴正将方道枚从地上扶了起来,让他坐在主座对面的客位上,自己则站在一旁,侧身对着方道枚,背负着双手。

“公子,石将军他,他许了我一个参军的位置,和晋爵,”一时间精神和肉体都大受刺激的方道枚说话还有些结巴,“如果不干这差事,就发到预备营练兵处去,属下只怕还,还,”

“不要急,慢慢说,”嬴正轻轻拍了拍方道枚的肩膀,“本公子来了,谁都动不了你!”

“属下只是怕还有性命之虞啊!”方道枚已经带上了些许哭腔,“公子可一定救救属下啊!”

“哼,还挺舍得下本钱,这你再推脱不干,只怕练兵处是去不了,回身就死在剿匪路上了。”嬴正一边说着,一边走回案前,端起砚台和墨盒,狠狠砸在了地上,然后又将案上一堆无甚大用的文件推倒在地。

“公子”“冷静一点,现在外头人都知道,”嬴正就着一堆文件当垫子,坐了下来,“本公子这会是正在殴打你,没点物品损毁,怎么像样子。”

“你现在先给我简要说说,汉中匪患究竟怎么个事儿?”正哥儿放松的点上了烟,也没忘递给方道枚一支,帮助他平静情绪。

方道枚同嬴正一起吞云吐雾开,情绪缓和了许多,“汉中的匪患,其实一开始只是有些许零星强人,瞄上了入蜀的官道,劫掠一些行商,牟取财货。”

“经过几次剿灭,也颇有成效,可不知怎地,突然之间匪患就扩大了,开始出现一些成群结队,训练有素的贼匪,护法衙门的人甚至都不能抵挡。”

“我汉中驻军也进剿数次,但这群人仿佛学聪明了,非常滑溜,而且熟悉我秦军战法,每每都让进剿部队痛不欲生。”

“后来郡守为了加强地方力量,用于剿匪,就让地方乡绅、商人纳小捐(没有权力大捐,再扩展到农户、军人。这小捐虽然数额不多,但捐的次数却是又多又密,早就超出了规定,让大家苦不堪言。”

“慢慢的就有许多人同贼匪联络,提供买路钱和保护费,导致匪患进一步扩大,甚至有一些军士和军属加入了进去。”

“嗯?”嬴正打断了他,“军士怎么会加入进去?”对于秦国来说,军人就意味着统治阶级的门票,鲜有人会轻易的放弃这个身份,或者承担这种风险,每年退役的人,无论官职大小都要各部督军连劝带撵的才能赶走。

“这个,”方道枚开始吞咽口水,“都到这了,有什么不敢讲的,说!”嬴正按灭了烟头,平和的劝着。

“汉中军士,不足饷。”方道枚整个人都瘫在了客座上,仿佛一下子抽空了魂。

嬴正站起身来,震惊的瞪着他,“他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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